蓝珞的呼吸一滞。
她看向治疗舱中昏迷不醒的沧曜,又看向那瓶放在实验台上的蓝金色酒液,眼底重新燃起一丝光亮。
“怎么做,有把握吗?”
“理论上,我们可以保留酒的治疗效果,同时过滤掉九成以上的碎星砂毒素!但成功率大概只有三成,而且需要消耗剩下的所有酒,一旦失败……”
海文的声音从振奋慢慢低了下去,最后的话,犹豫着没有说完。
蓝珞的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
为了这瓶酒,沧曜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如果剥离实验失败,一切就白费了。
“做吧。”
许久之后,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海文愣了一下:“小姐?”
“我说,做。”蓝珞抬起头,眼神坚定得可怕,“与其让他的心血白费,不如赌一把。”
碎星砂的毒素不能剥离,这酒留着,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一定不是沧曜的初衷!
“好,那我去实验室。”
医疗室的门轻轻合上,将海文的脚步声隔绝在外。
蓝珞独自站在治疗舱前,突然伸手按在玻璃罩上。
监测仪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她的指尖在玻璃上划过沧曜脸庞的轮廓,“这么会自作主张,等你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
林墨跟随程轩踏入三皇女凤临月的私人会客厅,扑面而来的是浓郁又甜腻的熏香味。
凤临月倚在鎏金软榻上,两名衣着暴露的雄性侍从正跪在她脚边服侍。
“殿下,人带到了。”
程轩恭敬行礼,墨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凤临月轻轻摇晃着手里的水晶杯,眼神肆无忌惮地在林墨身上转了一圈。
“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瑞亚星前少将吗?”她故意拉长声调,“怎么,蓝珞舍得放你出来了?”
林墨面无表情地行礼,黑色长款风衣衬得他身形极为挺拔,声音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三皇女殿下。”
凤临月眯眸看着他,当初林墨战败被送上军事法庭时,她本想将这个优质雄性收为己用,却被蓝珞抢先一步保了下来。
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程轩说,你想在我这里为自己谋一份差事?”
她突然起身,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近林墨。
“是,”林墨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我的处境,殿下很清楚,我只是不想自己沦为一个彻底的废人。”
凤临月突然伸手,指甲几乎要刮到林墨的脸。
“哦?你可是蓝珞的兽夫,蓝家那么多产业,你做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要来我这里谋差事?”
林墨垂下眼帘,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殿下以为蓝珞保下我是出于什么好心?她曾暗示过想做我的妻主,被我拒绝了。”
凤临月的指尖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她保我,不过是为了报复。”林墨抬起眼,眸中压抑着隐忍的怒火,“让我从少将沦为她名下的兽夫,任她肆意折磨取乐……”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本该有象征军衔的徽章,如今却空空如也。
“至于蓝家的产业?”他又冷笑一声,“我连她的卧室都进不去,更别说接触那些业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