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珞的手抵在沧曜的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
沧曜的指尖插入她的发间,将她按得更近,仿佛要通过这个吻确认她的存在。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他才稍稍退开,灰紫色的眼眸里翻涌着难言的暗潮。
蓝珞半撑起身子,深橙色的眼眸里微微眯起。
她指尖用力抵在沧曜心口那道已经变得很浅的伤疤上,声音发颤。
“取心头血,剜精神核……沧曜,你是嫌自己命太长?”
沧曜的眸光落在她被吻得嫣红的唇上,忽然轻笑出声。
“妻主不是一直怀疑我的忠诚吗?”他抬手抚过她紧绷的下颌线,语气带着自嘲,“为什么现在表现得这么担心?我死了,你不是应该觉得没有威胁了吗?”
蓝珞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前世那些无法言说的误会,曾经以为的背叛,此刻都哽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压抑的叹息。
“我不信你……”她猛地揪住沧曜湿漉漉的衣领,“你就用这种方式证明?要是你真死了,我信不信还有什么意义!”
医疗舱的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显示着沧曜的伤势并没有完全恢复,此刻还处于危险的临界点。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般,只是执拗地望进蓝珞眼底。
“那妻主现在信了吗?”
蓝珞看着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突然俯身咬住他的肩膀,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疯子……”她的声音闷在他颈间,“我要你活着证明你的忠诚!”
沧曜闷哼一声,却将她搂得更紧。
监测仪的警报声渐渐平息,蓝珞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沧曜。
“沧曜,你知道那瓶你亲自酿制的酒里有毒吗?”
沧曜的瞳孔骤然收缩,灰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茫然和惊诧。
“酒里怎么可能有毒,什么毒?”
“碎星砂……”蓝珞的指尖轻点他心口,“你的血液里全是这种毒素!沧曜,你是不是连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
沧曜的身体猛地僵住,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心口那道疤上,又缓缓移到蓝珞脸上。
灰紫色的眼眸中满是震惊与后怕,薄唇微微颤抖。
“那瓶酒呢?妻主没喝吧?”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掐得蓝珞手腕生疼。
监测仪的警报再次尖锐响起,但沧曜仿佛听不见般,只是死死盯着蓝珞。
“我竟然……亲手把毒药递给你……”
蓝珞看着他惶恐的样子,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放心,海文已经剥离了那瓶酒里的碎星砂毒素。我喝了,目前精神力已经恢复。沧曜,你的付出,没有白费。
但我更想知道的是,谁会给你下毒,还是用碎星砂这样恶毒的东西!”
沧曜浑身紧绷,灰紫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可怕的暗潮,声音却异常平静。
“能无声无息给我下毒的,必然是我身边亲近的人……”
他的声音顿了顿,脑海里闪过了一张熟悉的脸。
“只有一个人可以,我的弟弟,沧涟。”
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沧曜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缓缓闭上眼,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蓝珞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脆弱得像是随时会碎裂的琉璃。
沧涟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血脉至亲,是母亲临终前紧紧攥着他的手,要他发誓永远守护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