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对燕惊澜可真是不薄啊!
她爹是侯爷,他娘曾经身份显赫才貌出众,她弟弟是世子,她又生得这样美,是个人都会喜欢她。
幸好,老天待她更好,才叫她有机会将这些统统抢走!
以后她还要抢走她的未婚夫,让燕惊澜痛苦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凤位!
燕惊澜淡淡地瞥了一眼燕岁安眼底的乌青,擦了不少脂粉但是没有都掩盖住,很是突兀。
她想起来些什么:“听说六皇子早早封了王,指不定是住在王府中,也不知道我们这次进宫路上会不会遇上他。”
六皇子封王不假。
有御赐的府邸也不假。
但是他太受宠了,受宠到皇帝愿意为他破例,让一个已经封王开府的皇子继续住在宫中,享宫里宫外两层份例。
燕岁安并不知晓这些,偷偷地掀开帘子一角,四处张望。
期待能跟六皇子偶遇。
燕惊澜闭目养神。
只是偶尔睁眼,见燕岁安疲倦困炖了,便会叫醒她,叫她继续去寻六皇子踪迹。
燕岁安亦生怕燕惊澜先与六皇子定情,寻得很仔细。
待到下马车时,燕岁安的动作已经开始不利索了,说话也嘟囔:“六皇子不在宫外啊。”
燕惊澜知道那是她睡眠不足的表现,手脚不是手脚,大脑不是大脑,只能跟着指令一步步地走。
“跟紧些。”
花朝节第一件事是祭祀花神。
皇上身着明黄衮服,虔诚地祭拜天地与花神,文武百官携亲眷伫立两旁,声势浩大。
燕惊澜身份贵重,站的位置也靠前,连带着燕岁安也靠前了。
杨佩环携儿子站在燕惊澜对面,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恶毒,她倒是要看看,在皇上面前行了前朝的礼仪,燕惊澜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中待下去?
到时候纵使她用皇上的恩典与六皇子定下婚约,皇上也不喜她。
越衬得她的岁安聪慧漂亮。
礼部官员唱着祝词,百官及命妇公子小姐们依言行礼,浩浩荡荡的。
杨佩环紧盯着燕惊澜那边,等啊等,却见燕惊澜礼数周全,毫无错处地行完了礼,甚至比其他小姐命妇还要优美。
她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是怎么回事?燕惊澜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行错礼仪,然后被皇上责罚的吗?
不等她想明白,忽然燕惊澜那边传来“咚”的一声,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故意大声说:“成何体统!你竟然在御前……”
话未说完。
因为杨佩环在看清楚了发生何事之后,噤了声。
只见燕惊澜身后摔倒了一名盛装的女子,女子精神萎靡,昏昏欲睡,摔倒了之后竟直接在原地入睡了。
“岁安!”
杨佩环颤抖着声音,却不敢上前去扶。
好在燕岁安入睡了不过一瞬间,感觉到不对,立刻睁开了眼睛,看见满朝文武目光皆看着自己,她连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皇上震怒:“滚出来!”
“皇上!”燕岁安连忙出列,手忙脚乱地行礼,却连自己的手放错了位置都不知道,“臣女御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嘶——”
有几个大臣窃窃私语了起来:“这是谁家的姑娘,竟用的是前朝的礼仪?”
燕岁安顿时脸色煞白!
“我不知道!”趁着皇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燕岁安连忙为自己开脱狡辩,“臣女并不知这是前朝的礼仪!”
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认下这口锅!
倏然,她遥遥看见了跟在太后身边的吴嬷嬷,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责任都推到了吴嬷嬷身上。
“臣女所学礼仪皆为吴嬷嬷所授,若有半句虚言,忠勇侯全族无后而终!”
燕惊澜冷冷地看了燕岁安一眼。
幸而她说的是实话,不然连她都得给她陪葬了,真是慷慨呢。
“你是忠勇侯府的。”
皇上本来为被打断了祭祀而生气,却听燕岁安是忠勇侯府出身,又牵扯出来旁人,反倒来了兴致,命人将吴嬷嬷押送御前。
“忠勇侯小姐所言,可有半句虚言?”
吴嬷嬷跪地喊冤:“奴婢冤枉啊!”
“你如实回答,内务府有记载你出宫的去向,若是隐瞒欺君,你知道下场。”皇上身边的内丝好心提醒。
吴嬷嬷是彻底慌了,扭头去看杨佩环。
杨佩环避开她的视线。
吴嬷嬷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重重地磕在地上:“奴婢确实教授忠勇侯府小姐前朝礼仪,但那是侯夫人指使,奴婢只是迫于情势照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