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仅不冷,第二天还有温水可以洗漱。
埃普丽尔喜欢抱着热水瓶睡觉,脚上也踩一个,整晚脚丫都是热乎乎的。
结果有天不知道怎么搞得,怀里的玻璃瓶掉出了布袋子,在他大腿上烫出个不小的疤。
然后江和玉就开始鼓捣火炕了。
埃普丽尔看着快竣工的火炕不断感叹,还是现在的崽学东西实用,不像他们以前...
江和玉把勺子塞到他手里,热好的饼塞进他另一只手,小声催促他趁热吃。
埃普丽尔回过神来,一边吃饼一边小口喝汤。
“和玉,我涂的那个,叫什么草来着?我又忘记了。”
他指指那个浸了绿色汁液的毛巾。
江和玉耐心回他,“积雪草,淡化瘢痕,也可消炎去肿。”
埃普丽尔再次感叹起来,“和玉真厉害,不知道以后要多么优秀的雌虫才能配得上你呢。”
江和玉啃了块饼在嘴里嚼,含混的说:“如今这般,很好。”
吃完饭,他们要去趟交易市场,昨天听其他虫说那里已经关闭了,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江和玉出门已经习惯戴上围脖,遮盖住自己的脖颈了,他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雌虫崽没有两样。
在他们抵达的时候,交易市场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有的虫三三两两不安的交流着,有的虫带着自家崽崽忐忑不安的等待,还有的虫崽独自站在队伍里不发一言。
埃普丽尔赶紧去看那张公告。
撤离登记通知......
他把内容迅速的从头扫到尾,看完之后顿觉晴天霹雳,江和玉只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字,他看不懂上面的意思,仰头询问道:“怎么了?”
埃普丽尔拉着他赶紧走到队伍的末尾,在寒风中排起队来,“和玉,你应该…能离开这里了。”
埃普丽尔紧紧拉着他的手,“你能离开了…”
江和玉想问他是不是也能离开,队伍前面爆发出的哭喊声就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雌父!我不想走!我要回家!雌父!别走!雌父!!!”
江和玉从队伍里站出去一点,看向最前面的登记点。
那个虫崽他见过,是个难得的健康雌虫崽,他的雌父没了一条腿,但把崽崽养的很好。
家里的新桌子就是他送的,因为想换肉给他的崽崽吃,那桌子是他瘸着腿一点点拽回去的,埃普丽尔给了他们一些肉干和一小把青菜。
他现在正用拐杖撑着身体,一瘸一拐的离开登记点。
虫崽在哭闹,他脚步没停,也没回头。
他的崽崽被粗暴地拽进了飞行器,哭声慢慢消失了。
江和玉回到队伍里,重新拉起埃普丽尔的手,仰着脸定定地看他。
“你呢?你能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