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些甜头，就够了。

江和玉撑起身，向洞口爬去，“我，去去便回。”

埃普丽尔不敢用力去抓，怕利爪划伤他，他用气音迫切的挽留他，“不行！和玉不行，你藏好，别出去了。”

江和玉灵巧推开他的手离开了，埃普丽尔咬咬牙跟了上去。

才一会的功夫，江和玉就和两只小型异兽缠斗在了一起，那只会飞的尤其难处理，几次俯冲下来，试图扑倒江和玉。

埃普丽尔从垃圾山半腰处跳到那异兽后背上，异兽一边扑腾一边向高处扑腾，他用利爪奋力撕扯下它的一边翅膀，力气之大，深深划开了他背后的皮毛。

那异兽在空中转了几圈，砸到地面上，埃普丽尔也跟着被摔的头昏眼花。

来不及思考，他揪着异兽另一侧翅膀，拼命的挥舞利爪，异兽渐渐不扑腾了，脑袋骨碌碌滚到一边。

这里依旧危险，旁边嗡嗡响的几个飞行机器虫引起了埃普丽尔的警觉。

江和玉已经解决了另一个异兽，此刻正坐在异兽旁不知在做什么，低头背对着埃普丽尔。

埃普丽尔跑到他身边，看到他动作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异兽的胸腹被尖锐的金属片剖开了，江和玉伸手掏着里头的东西，把还冒着热乎气的内脏塞到嘴里咀嚼吞咽。

他听到埃普丽尔的呼唤，僵硬的扭过头，他瞳孔已经彻底涣散了，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他怪异的笑了，张开口，那满嘴异兽内脏掺着血液就啪嗒啪嗒的往外掉。

“阿娘？”

“和玉饿。”

现在没有多余时间了，远处异兽还在咆哮，飞行虫嗡嗡的聚拢在这里，仿佛在嘲笑他们此刻的丑态。

埃普丽尔擦擦他脸上的血污，费力的把他背在后背上，努力找寻其他洞穴。

“和玉，和玉，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只有凛冽的风声回应着埃普丽尔的话，江和玉没再吭声。

他的状态很不好，埃普丽尔甩掉飞行虫后，抱着江和玉挪蹭进了一处窄小的洞穴。

埃普丽尔抱着他轻哄，试图让他恢复神志。

江和玉意识混沌，根本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突然暴起，咬住埃普丽尔的肩膀，埃普丽尔小心收着利爪，用手背轻拍江和玉的背。

“和玉，不怕。”

“没事。”

江和玉发狠的撕扯下他肩膀上一块肉，叼在嘴巴里，喉咙里卡着呜呜声，他喘息急促，浑身抖个不停。

埃普丽尔肩上的血止不住，有异兽闻到了味道，在洞口处不住的抓挠，埃普丽尔明白自己只能走到这里了。

“和玉，接下来，要靠你自己了。”

埃普丽尔慢慢爬到洞口，四肢逐渐伸长，手脚成爪。

他身形暴涨，足有四米高，衣服寸寸碎裂，露出漆黑瘦削，泛着金属光泽的身体，腰腹侧有大片的浅蓝色荧光，因为血肉的生长，背上翅嚢处拉扯出两道长长的血色疤痕。

他肩膀处凹下去了一小块，头两侧化出硕大的球状复眼，脸慢慢褪去肤色，巨大口器挡住下半张脸，触角长长的竖起来。

精神海拼命震荡，即将失去理智的感觉不好受。

埃普丽尔明白，自己不剩多少时间了，他已经几乎完全虫化，再也变不回去了。

荧光消失在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