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普丽尔看着湿漉漉的江和玉有些惊讶,赶紧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他的脸,“和玉,你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冷水洗澡了?”
江和玉甩了甩滴着水珠的长发,冻得发抖,“娘子,不会用…”
“好冷…”
埃普丽尔没闲心纠结他的称呼,“毛巾呢?”
“不知道…”
“有吹风机吗?”
“不知道…”
埃普丽尔把他拉进他的房间的浴室,给他调好水温后让他把身体洗暖和一点,把头发冲干净。
然后他就去翻找干毛巾和睡衣,搭在浴室门口,想了想没有离开,拉了个椅子坐下了。
这个房间有和玉的感觉,这让他因为噩梦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他隔着衣服摸上自己的小腹,这里一片光滑,看不出被剖开过的痕迹,可那痕迹永远印在了他心底。
如果有精神力缺乏症的特效药,是不是...很多事都会不一样。
如果雄虫都愿意对自己的伴侣,对自己的虫崽负责,是不是也会不一样。
如果雌虫有解除匹配关系的自由,是不是很多虫都能活下来。
埃普丽尔心绪纷杂,被浴室里一阵哐哐当当的声音还有一声江和玉的嚎叫拉回现实。
他快步走到浴室门口,隔着门喊,“和玉,你还好吗?怎么了?”
江和玉把手伸出来,埃普丽尔只看到红彤彤的手臂,这是烫着了。
他赶紧把毛巾睡衣一股脑塞进他手里,江和玉穿好睡衣出来,手里提着毛巾,埃普丽尔翻看他的手和胳膊,又翻开袖子看他肩膀。
一大片都是红的。
他看喉咙那边肤色正常,后颈烫红了,埃普丽尔让江和玉坐在床沿,扯他领口看他后背,都起泡了,他又去看前边,胸口没事。
他小心碰了一下江和玉的后背,江和玉发出嘶嘶声。
“是不是很疼?”埃普丽尔有点着急,“我不该让你单独洗澡的,应该教会你,或者让沈亦帮你的。”
江和玉本来享受娘子柔软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听到要让沈亦帮他洗澡,脑子里有画面了,不行,想了一下有点反胃。
他悄悄去瞥穿睡衣的埃普丽尔,宽松柔软的衣服衬得他越发白净,他不自觉的想起过去辽东的冬天,有小贩走街串巷,推着板车叫卖热气腾腾的豆腐。
那豆腐,嫩嫩的,白白的,软软的,香香的...
“我去帮你问问有没有药吧。”
埃普丽尔抬腿要走,江和玉赶紧拉住他,“不用的,不怎么疼,现在太晚,大家都睡了。”
大家今天都累了,餐厅搞的一团乱,光收拾残局就花了很久,埃普丽尔认真想想,“那好吧。”
他伸手拿毛巾擦江和玉还在滴水的头发,不禁有点心疼,“想洗澡怎么不早点叫我?不是说了吗,有问题就去找我。”
江和玉被毛巾搓得舒服极了,“我想自己研究这些东西,不想烦你…”
“和玉。”埃普丽尔声音大了些,打断他的话,“我没有烦。”
“我从不觉得你烦。”
江和玉吸了吸鼻子,“你让我自己待着,离开你,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我很笨…”
“我以前很聪明,做什么都是最拔尖的,可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连隔壁的虫崽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