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是被拖进来的,他身上有伤,戴了抑制环,另外上了锁链,最后还是注射了一点麻醉剂才成功送过来。
为了不引起雄虫的不满,他不是完全没有神志的状态。
送他来的雄保会工作虫叫苦不迭,明明在拘留所的时候看他一副痴傻的样子,结果要出去的时候三四个都按不住他。
一个个工作虫被打的鼻青脸肿,好歹算是把他控制住了。
毕竟是芬利阁下指名要的,还是个麻烦的钉子户,赶紧送过来了事。
生怕芬利反悔似的,工作虫们把西蒙扔进屋就赶紧告辞了。
芬利看他们还没走远的背影,清清嗓子,调笑道:“哎呀,让我看看,这位,小美...大美...壮美虫啊...”
他还没凑近,西蒙迅速抬头,已经不是正常的脸。
他八只复眼流转着血红色,脸覆上了黑色鳞甲,螯肢大张,像吹毛立断的锋利匕首,中间伸出来的口器淌下腐蚀性的粘液,触须在空中疯狂划动。
芬利狠狠一哆嗦,还没来得及呼救,老九迅速抓着他脖颈向后飞,十四一脚把大门踢上。
老三面带微笑的送工作虫到院门口,十分上道的挨个塞了红包,指指他们脸上的伤,点头致意,“辛苦,辛苦。”
屋里全乱了,芬利被吓得嗷嗷叫,“已经走了!你们快出来啊!他要吃了我!啊啊啊!救命!”
“西蒙!”望月赶快从躲藏的房间跑出来,江和玉拉住要跟着雌父跑的小宝,西蒙状态不好,伤了孩子就糟了。
他精神力像涟漪般层层扩散开,西蒙盯着望月,脸上慢慢显露出正常的肤色和五官。
西蒙手腕脚腕上沉重的锁链哐哐作响,抑制环卡着他的脖子无法顺畅呼吸,但这都不妨碍他奔向望月。
时光仿佛倏然倒退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哈哈,怎么会有虫没名字呢,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
“真的没有,可以的话,你给我取一个吧。”
“嗯,我想想...那就叫望月吧。”
“为什么?”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永夜星球上,看月亮是我最喜欢做的事,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抬头就能看到月亮。”
“那怎么不是月?”
“错了错了,望月才是我的最爱。”
“谢谢你,西蒙,我终于有名字了。”
“望月!”
“西蒙!”
望月扑到西蒙怀里,反反复复的念叨,“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一声不吭就消失,有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西蒙状态不算好,只是手臂抱得紧紧的,“活着的,还活着。”
望月松松胳膊,看着他的脸,嗓音像被水泡透了,“以后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就告诉我,好不好?我也一样,不管去哪,我都告诉你,再也不让你找不到了。”
“好!”
芬利缓过了那股害怕劲,这会大受感动,拉过老九的手给自己抹眼泪鼻涕,老九嫌恶的甩开,扔一张纸巾到他脸上。
江和玉拍了张照给埃普丽尔看,埃普丽尔很快回他,真好。
简单的两个字,江和玉能感觉到他是打心底里高兴。
只要娘子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也是后来,西蒙才说出实情,他本来已经联系好了一个雄虫,对方要价太高,几乎是他全部积蓄,他也就犹豫了。
后来望月失踪,他干脆把自己辛苦存的星币全给了小宝,保他以后生活无忧。
原本他不知道要把小宝交给谁,关于岚洛的雄主,他过去有所耳闻,说是对岚洛很不好,他本来不敢把小宝托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