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得到上面的指示了,这次的案子必须从速,从重,办成铁案,我们只看最后的结果。”他抖了抖赛勒斯签字的口供,“这就是结果。”
有审判员依旧不服,“我依然保持质疑,关于这次审讯的违规行为,我会整理并如实上报。”
“那是你的自由。”主审判员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管有多少借口。”他指了指关闭的审讯室房门,“他都必死无疑,这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
赛勒斯从审讯室中被押送出来,他戴着沉重的镣铐走向最深处的单间牢房。
中间路过了很多个全息牢房,他见到了星盗团的团员们,大家状态不错,没有受伤。
只不过他们纷纷站起来,全都紧张的看着他,牢房屏蔽了声音,他们无法交流。
赛勒斯只来得及做一些安抚的手势,没有交流的机会,他走进了单间牢房。
环境是昏暗的,只有一扇门,三面都是墙壁,没有窗。
上一次待在这种地方还是在主星的时候,上次他逃了,这次不会再有逃跑的机会了。
过了有半天的功夫,一名军雌拿着文件走到了他的牢房门口,门没有开,他通过门上的通讯器简单宣布。
“罪犯赛勒斯,罪名全部审查属实,由于已叛逃帝国,案件不需要再经法庭公开审理。”
“请准备,三天后,罪犯赛勒斯执行死刑。”
赛勒斯再没有机会见到任何一个虫。
那天,他和苏洛然在雪山中相拥飞翔的时候,根本想不到那次就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赛勒斯安静的坐在房间里,在平静中反而容易催生出胡思乱想的情绪,赛勒斯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和苏洛然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是对他来说视若珍宝的东西。
很快,这些就全都没有意义了。
可是想他,没有止境的想他。
赛勒斯承认自己表达的太少,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的感情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作为星盗团的首领,他明白自己应该思考的远远不止于此。
他应该想老二老三会不会坐牢,没有他了,小绵小白以后会怎么办,那些早已融入他们生活的雄虫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剩下的团员要怎么办。
会不会被抓回主星,还是就此生活在边缘星系,没有他的庇护,他们要怎么生活。
他甚至应该考虑星盗团的那批新星舰是不是已经被全部收缴了。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事到如今,他的脑子里只有苏洛然。
想他肚子还会不会疼,想他身体有没有难受,想他有没有受到惩罚,要不要坐牢,想他以后会去哪里,是不是又要被抓去继续那个S级雄虫诱导分化的实验。
在得知自己的死期之后,他反而没有再去回忆苏洛然的那份口供。
苏洛然,苏洛然,苏洛然。
他在心底反反复复的念这个名字。
念了千遍万遍。
直到牢门终于开启,他拖着沉重的锁链,缓缓站起身。
他要踏上的,是那条通往死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