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走吧。”赛勒斯就这么把他抱回了星舰里。

苏洛然一路上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是不是很厉害！快夸夸我！”

“雄主真厉害。”

“赛勒斯你在说什么呀...”

苏洛然被放在床沿边坐着，他脊背慢慢僵硬，有惊悚感窜上心头，还没等他开口去问。

赛勒斯先跪在他面前，“让雄主涉险了，请责罚。”

苏洛然茫然的环顾四周，这就是他们的房间，一模一样，他转回头，抖着手去捧赛勒斯的脸，样子一模一样，还是有温度的，暖的。

这是他的赛勒斯，又不是他的赛勒斯。

苏洛然笑得牵强极了，“我为什么要责罚你？是我愿意的，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

“你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我的心里有多重要。”

“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我...”

“那么。”赛勒斯打断他，依旧笑的很温柔，“雄主，既然我们都出来了，是时候停止那个系统了，对吧。”

苏洛然啪嗒啪嗒的流下泪来，他抱紧面前的赛勒斯，和以前一样，“我很想你了。”

“我特别特别想，之前那么疼，我都坚持了，我有好多委屈想和你说。”

苏洛然的眼泪浸在赛勒斯肩头，糊出来一小片湿迹，是很真实的样子。

“我再抱一小会，一小会儿，你再听我说说话。”

“我早就不怕疼了，我只怕失去你。”

他怀里的赛勒斯把他扯开，卡着他的肩膀微笑着问他，“停止系统的方法是什么？”

“你告诉我，我们就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苏洛然鼻尖红透了，他哭得一抽一抽的，“你说谎。”

“可是，你如果不是假的，那该有多好。”

嘭...嘭...

他面前的赛勒斯化成了大堆数据碎片，一下就散开了，连带身处的环境也寸寸崩塌，只剩下浓郁深沉的黑暗。

苏洛然在失去意识前好像听到了审讯员的声音。

“虚拟空间第一次搭建失败，虚拟空间第二次搭建准备，时间流速：1:1000”

苏洛然走出了分部大门，赛勒斯就在门口站着等他。

苏洛然小心翼翼的打量片刻，赛勒斯朝他打开双臂，苏洛然就立马委屈的扑到他怀里，偷到了一个香香甜甜的吻。

“我们自由了，对吗？赛勒斯？”

“嗯！洛然，我们自由了。”

这片胸膛是暖的，苏洛然窝在他怀里，紧紧贴着，手指攥紧他的衣服。

他用恨不得将赛勒斯嵌进身体里的力道，拼命拽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又流了泪。

“虚拟空间第二次搭建失败，虚拟空间第三次搭建准备，时间流速：1:2000”

虚拟‘赛勒斯’有不断自我完善的过程，他不断调整性格，语气，行为，以迎合苏洛然的喜好。

直到第7次，苏洛然都在一天内识破了。

到第34次，这个时间变成了一周。

到第129次，他们有了两个孩子，长得都像苏洛然，所以，当赛勒斯再次问到系统的时候，苏洛然就彻底崩溃了。

疼痛没能毁掉他，爱毁了他。

他身体和精神能接受的最慢时间流速是1:2700。

苏洛然在审讯室里过的最后一天，在虚拟空间里熬过了270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