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以亚来了，老大夫快步走过来乐呵呵的感谢他，“你就是那个给我药剂的孩子吧，真乖，雄虫这么好的可不多。”

“怪不得蠢蛋和那个小病秧子总是惦记你...”

“师父！”小白急了。

“啊！”小绵也把呲着的大牙收了起来。

老大夫毕竟经过不少大风大浪，看他们几个之间微妙的氛围，还有近几天小徒弟失魂落魄的样，多少琢磨出了点什么。

最后他打着哈哈：“你们年轻的聊，我去整理一下新进的那批药剂。”

他随后迅速离开，关上房门之前还拽走了迦楼，“你跟我一起去整理。”

迦楼一时没反应过来，“啊？我？”

最后房间里就留下了利以亚他们五个。

老三从学习的海洋里抬起头，看利以亚没什么力气的栽歪着，莽莽撞撞的凑上去要扒他的裤子往里面看，“怎么了这是？还坐上轮椅了？哪不行了？”

利以亚堪堪拽住自己的裤腰，老二从轮椅后面淡定的走出来，蹬了老三一脚，老三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也不生气，干脆就这么坐着了。

老二撇撇嘴说道：“你别捣乱。”

利以亚靠在轮椅里，眼神扫过冷静的老二，状况外的老三，局促的小绵，安静的小白。

他嘴唇苍白，慢吞吞的说道：“我想说些上次没说完的话。”

“现在我对你们来说，可能没什么用了，可我就是想把话说清楚，我不想总是，不明不白的。”

“我很后悔，每时每刻都在后悔。”

“我应该一直留在你们身边的，可是我做错过事，我没那个脸了，这些年，我很想回来，特别想。”

“可我要是空着手回来，我自己都觉得我...实在是太差劲了。”

“我想要的太多了，我跟帝国较劲，跟法律较劲，跟制度较劲，直到现在，我好像也算是成功了。”

“可是，绵绵哥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小白哥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二哥三哥，你们嘴上没说，可我心里知道，你们恨我怨我。”

“我什么都想抓住，所以什么都没抓住。”

“当初联合军团围剿的时候，我想去，可是我被我雌父关起来了，他说的对，我没用，我一无是处，去了也做不了什么。”

“后来你们被抓，我雌父也硬生生被我拉下水，到现在仕途也停滞下来了，这么多年都没法再进一步。”

“我让他失望了，也让你们失望了，二哥在监狱里提过两次能不能见我，三哥提过一次，可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见你们，也活成了个最糟糕的样子，我对你们不坦诚，对帝国也不忠诚，两条路怎么走下去都是错。”

“其他的我不想要，我就想跟你们在一起，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也有了能力，至少在缓冲区，我能护得住你们。”

“现在只要你们想，我都在，我想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氛围有些沉闷。

小绵小心翼翼的抬眼去看小白，小白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反应，表情也平淡。

老二和老三缄默无言。

“你们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话音又散在了空气里，谁都没有表示，利以亚慢慢抬起手，搓了把脸。

“我问的不是时候了，下次再...再说吧。”利以亚按了按眉心，在心里补上一句，如果还能有下次的话。

老三坐的屁股都麻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满不在乎的说道：“叽里呱啦，听不太懂，所以就是问要不要还像以前一样嘛，那就举手表决，和选首领一样。”

所以他们四个站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背对着背，隔了些距离，谁都看不到其他虫的动作。

老三是第一个举手的，小绵低着头，第二个举了手，老二是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