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的说了一大堆落在顾敬深耳朵里,只有‘离婚’二字。
他听得心里发慌,忍不住发起了脾气:“你整天将‘离婚’挂在嘴边,林婉,你有没有良心,我顾敬深哪点对不住你。”
见他情绪激动,林婉担心又惹他做出极端的事来,于是干脆闭上了嘴。
昏暗的屋子里,两人都不再说话,只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等他彻底平复下情绪,林婉才开口:“我没说一定要离婚,只是,眼下,我只想去完成学业。”
对顾敬深这样的男人来说,硬的是断然行不通的,林婉深知他脾气,干脆采用迂回战术。
她去了海外,二人再难见面,他身边莺莺燕燕勾引着,又有江黎和孩子吊着,她与他这段不到一年的婚姻,不出几个月,就能在顾敬深这里淡化掉了。
见男人默不作声,她缓和了语气,对他道:“你知道我,没什么别的爱好,诸如那些富太太惯常喜欢的打牌、购物,或是聚会沙龙,我一样都不喜欢,我就只喜欢画画,学业没完成,一直是我的遗憾。”
顾敬深回道:“你喜欢画画,我不拦着你,只是,没必要远去国外进修,国内的艺术院校,只要你看上的,随便你选,喜欢哪个大师,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能给你请过来授课,何必千里迢迢出国去呢。”
“婉婉,乖一点,行吗?”
他头一次唤她闺名,语气温柔至极,纯心哄着她。
从没见过堂堂顾大佬有过这样的温柔小意的时候,若是放在从前,他这么对她,林婉能感动到哭鼻子,可现在,她对他的心早死了,哪怕他再温柔以待,林婉也不会动心了,现下,她只一心为自己的盘算。
她跟着缓和下了语气:“这样吧,我先出去学一个月看看,要是你觉得不适应我离开,或是我想家了,就干脆回来,在京都美术学院申请个深造名额。”
见顾敬深依旧不肯点头,林婉撅起来嘴巴:“人家从没求过你什么。”
她惯会撒娇,从前,她每每这样,都让他极为受用,可眼下见她这样,顾敬深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似的。
他抬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说好了,就一个月?”
林婉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就一个月,我说话算话,一个月后,无论咱们两个谁不适应,我都干脆回来。”
因为激动,她下意识的挺直了小身板,虽然在昏暗里,但一双眼却闪着亮亮的光彩。
真是十分雀跃了。
真是单纯的高兴能继续学业?还是因为能脱离他而兴奋?
大佬精明的眸子讳莫如深。
林婉敏锐觉察出了不妥,心里暗暗后悔方才的太过喜形于色,于是抬手拉住他手臂,微微摇动着,继续撒娇:“老公,求求你,答应我嘛。”
她的手又细又软,隔着一层精贵的衬衣料子,也能感受到来自她的细腻。
顾大佬只觉得一阵心神荡漾,他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保持住清醒。
最终,他回道:“今天太晚了,这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