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呢,占了人家十几年的富贵,如今正主回来了,还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成日里哭哭啼啼,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给谁看?”
“要我说,这野鸡就是野鸡,就算暂时飞上了枝头,那也变不成真凤凰!”
她越说越起劲,唾沫横飞。
“现在外面的人,指不定怎么议论你们南家呢。”
“说你们南家识人不清,养了个白眼狼,还找回来一个更上不得台面的。”
“这以后啊,我看你们南家的脸,都要被这两个丫头给丢尽了!”
张伯母锐利的视线扫过那几个作壁上观的妇人。
那几位原本低头品茶,或是欣赏窗外景致的太太们,被她这么一看,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姿态。
她旁边的王太太立刻接了腔。
“可不是嘛。”
“乡下地方,能有什么规矩可言。”
“别说顶撞长辈了,怕是连基本的待人接物都不懂呢。”
“南董啊,您可别心软。”
“这树不修理不直溜,孩子不教育不成器。”
“现在不好好掰过来,以后有的是麻烦。”
王太太的目光在南母脸上转了一圈,带着几分探究,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视线却若有若无地飘向南母。
“南家这样的门楣,对儿女亲家的挑选,想必也是极为慎重的。”
“若是因为孩子不懂事,影响了家族间的联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话,比之前两位太太的更加诛心。
张伯母听着几位“盟友”的帮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她重新端起茶杯,得意地扫了南母一眼。
“所以啊,南董。”
“不是我们这些做姐妹的爱多管闲事。”
“实在是替你着急。”
“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再这么下去,南家的声誉,可真要被她们败光了。”
“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今天没提醒你。”
南母始终端坐在主位。
她脸上那得体的笑容,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大变化。
仿佛她们讨论的,是别人家的闲事,与她毫不相干。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李太太又开始补充。
“说起来,我倒是听说,那位刚回来的大小姐,似乎有些……特别的本事?”
她的语气带着好奇,眼神里却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好像是会看什么风水,算什么命之类的?”
王太太立刻瞪大了眼睛。
“哎哟,真的假的?”
“那不就是……乡下那些跳大神的?”
“南董,你们家怎么会……”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却比说出来更加伤人。
暗指傅家找回来的,是个不入流的神棍。
张伯母冷笑一声。
“什么本事。”
“我看就是些糊弄人的玩意儿。”
“真正有本事的,还需要用这种手段博眼球?”
“南董,你可得擦亮眼睛,别被这种小把戏给骗了。”
“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出风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南母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些许。
她放下茶杯,正要开口。
“哦?”
一个清冷的女声,毫无征兆地从门口传来。
“杀人犯,也配在这里对别人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