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苏御正在画室里专注地调配颜料,阳光穿过窗户洒在画布上,将未完成的《春日》照得格外明媚。
微风吹进来,将她的头发吹乱,瞬间遮住了眼。苏御便微微侧着头,用手将吹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继续在画布上涂涂画画着。
“太太,”张管家轻叩画室的门,手里捧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这些人今天收到的信件,都是给您的。”
“我的?”苏御放下画笔,疑惑地接过纸带。
她打来的时候不小心,一大叠精致的信封花花卡滑落在地——每一封都印着各大知名画廊的烫金logo。
“这……”她随手拿起一封信拆开,是城西艺廊的邀请函,措辞恭敬地邀请她举办个人画展。
再拆一封,是云城当代艺术中心的合作意向书。
第三封、第四封……短短几天内,竟然有十几家画廊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张管家看着这些信,笑眯眯地说道:“自从太太要在云海间办展的消息传开,这些邀请函就像雪花似的飞来,今早接到两个电话,说完约太太采访呢。”
苏御有些茫然的坐在凳子上,周围散落着十几封拆开的邀请函。每一封都言辞恳切,用着最华丽的辞藻赞美着她的艺术才华,承诺给她最顶级的展览资源。
可越是翻看,她的眉头皱得越紧,这些溢美之词看起来都如此相似,就像是从同一本《如何夸赞人》的手册里抄来的。
苏御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精美的信纸,忽然想起五年前,她抱着作品集一家家画廊敲门,却连负责人的面都见不上的日子。
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某个画廊的角落挂一幅自己的小画。
“太太,现在要回复吗?”张管家贴心地问,“我可以帮您整理分类。”
“谢谢,先放着吧。”苏御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她记得今天听江韵阳说过,晚上有个跨国会议,应该很忙,肯定没空理会自己这些琐事。
苏御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林墨的电话。
“怎么?”电话那边传来林墨特有的冷淡嗓音,“被糖衣炮弹砸晕了?”
苏御忍不住笑了:“墨姐,你怎么知道的……”
“那群秃鹫闻到肉味的德行,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林墨嗤笑一声,“等着,我半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苏御继续翻看着那些邀请函。其中以蓝蒂尼画廊的最为用心,不仅附上了详细的策展方案,还特意提到他们曾代理过几位知名的印象派画家的经历。
正当她四处挑挑选选的时候,门铃响了。
林墨今天穿了件墨绿色的真丝衬衫,搭配着黑色的西装裤,显得格外艳丽。她一进门就直奔主题:“都拿给我看看。”苏御连忙把一口袋的邀请函都递了过去。
林墨快速翻看着,不时发出不屑的冷哼声,最后竟然把大部分信函直接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