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的清晨,薄雾笼罩着黄浦江。江逾明站在自己位于外滩的办公室窗前,望着江面上来往的船只。他三十出头,身材修长,一袭深蓝色长衫,看似文质彬彬,实则已是暗劲巅峰的高手。
\"江总,林师傅来了。\"秘书轻声通报。
江逾明转过身,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快请。\"
林淮大步走入,这位四十多岁的汉子是形意拳宗师,化劲巅峰的高手,也是江逾明的师兄。他一身短打装扮,太阳穴微微隆起,眼中精光内敛。
\"师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江逾明亲自为林淮斟茶。
林淮没有立即接茶,而是神色凝重地看着江逾明:\"逾明,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江逾明的手停在半空,茶水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缭绕。他从林淮眼中读出了不寻常的信息。
\"是北方的事?\"江逾明放下茶壶,声音低沉。
林淮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你父亲...江老前辈在天津...\"
江逾明接过信,手指微微颤抖。信纸上寥寥数语,却如重锤击胸——父亲率领义和拳与洋人作战,寡不敌众,被乱枪打死,头颅被悬挂城门示众三日,幸得霍元甲暗中取下安葬。
茶杯从江逾明手中滑落,碎在地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却燃起一团冰冷的火焰。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半个月前。\"林淮沉声道,\"东南自保,消息封锁得严。我是通过江湖朋友才得知的。\"
江逾明转身再次望向窗外,黄浦江上汽笛长鸣,一艘外国军舰正缓缓驶过。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师兄,我要北上。\"
林淮早有预料:\"我带九个师兄弟陪你一起去。三个化劲,六个暗劲巅峰。\"
江逾明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头。窗外,那艘外国军舰的炮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三天后,一列开往天津的火车上,江逾明与十位师兄弟包了一节车厢。他换了一身黑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德国造手枪——这是他工厂最新仿制的产品。
林淮坐在他对面,低声道:\"天津现在乱得很,八国联军到处抓人,特别是对义和拳的人。\"
\"我知道。\"江逾明摩挲着手枪的枪柄,\"我们不是去送死的。\"
火车穿过战火纷飞的华北平原,沿途可见被焚毁的村庄和逃难的人群。每当看到外国士兵的身影,江逾明的眼神就更加阴冷一分。
天津城破败不堪,到处是断壁残垣。江逾明一行人在霍元甲弟子的接应下,悄悄来到城郊一处荒僻的坟地。
\"就是这里。\"霍元甲的弟子指着一座新坟,墓碑上只简单刻着\"江公之墓\"四个字。
江逾明跪在坟前,额头抵着冰冷的石碑。十位师兄弟默默站在他身后,形成一道人墙。
\"爹...\"江逾明的声音哽咽,却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练拳的情景,想起父亲严厉却慈爱的眼神。
林淮上前一步,轻声道:\"江老前辈走得很英勇。他带着三百义和拳兄弟,在老龙头火车站阻击上千洋兵,掩护百姓撤退。最后子弹打光了,还带着十几个弟兄持刀冲锋...\"
江逾明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谁下的令?谁让我爹去送死的?\"
\"是端郡王载漪。\"霍元甲的弟子低声道,\"他鼓动太后向十一国宣战,又派义和拳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