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苏有些无神地坐在会议桌前,他感觉昨天晚上这个觉睡了跟没睡似的,自己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打了个哈欠,苏感觉自己头疼得快裂开了,而且这个痛感从自己起床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好转。
更疑惑的是,昨天晚上的梦……苏冥冥之中能感觉到这个梦自己已经梦到过好几次,可不论怎么想都记不起它的内容,反而越想头也会更疼……
“怎么了?苏。”托特的声音传来,“没休息好吗?”
“没事,博士……”苏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就是头有点疼。”
“是不是最近到处奔波太累了?要好好休息啊……如果是感冒了的话也得记得去看看医生哦……”
托特就如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仿佛有说不尽的话。他在苏的身旁不停地念着,后者也没有打断,只是微微低头倾听着。
“你父亲当年把你交给我的时候,让我把你照顾好啊……现在都长这么大个,真好。”托特笑着看着苏,伸手帮他理了理实验服的领子。
苏的眸子垂着,在他心里……其实早就将托特看作父亲一样对待了。
“有时间记得回家探望一下奶奶吧……再去看看你的父母。”
苏点了点头。
实际上苏是有些恨自己的父亲的,恨他老是丢下自己,也恨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真相……
“嘭”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大力推开,会议室内也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身穿军装、面色严肃的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尼古拉和奥莉加。
领头那人直接坐到了会议桌的主位上,身后的两人分坐两旁。
尼古拉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军装男人,“格里戈耶夫上将。”
后者点了点,将牛皮纸袋甩到了桌上,金属纽扣发出一声脆响。
格里戈耶夫的指节敲在“绝密”钢印上,“先说说美国人怎么搞到图纸的——总不会是我们的同志把文件塞进伏特加酒瓶运出去的吧?”
“根据我们间谍处的同志所传回的消息…”奥莉加拍了拍自己军大衣上的灰,“美国人已经将图纸改的差不多了。”
尼古拉调暗投影仪,幕布上的V-2改进图泛着幽蓝,“我们的同志发现,美国人把二级燃料舱加长了17.6毫米。”
老教授用放大镜观察图纸上的铆钉排列,“去年十月,我们曾提到过这个方案,但在测试时发现共振问题......”
“我们发现一些美国‘夜莺’…”尼古拉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上个月底,一个勤杂工……”
托特摘下眼镜擦拭:“我记得那孩子,总把扳手擦得比手术钳还亮。”
“手术钳可不会拧断燃料管。”奥莉加从档案袋抽出一张照片丢到了桌上。
苏仅仅瞥了一眼,是一具有些模糊的尸体。
不过苏对这个会议的商讨内容并不感兴趣,因此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奥莉加冷笑道,“下场。”
尼古拉翻动文件发出哗啦声响:“现在讨论防御方案——”
“不如讨论怎么让美国人的图纸变成废纸。”情报组长突然打断,“把真参数掺三成错误数据,够五角大楼忙活半年了。”
“我建议在燃料配比做手脚。”另一个技术组长说道,“他们至少需要十次试爆才能发现异常。”
“浪漫的事故。”一位女性研究员旋紧口红盖子的动作像在给手枪上膛,“不过准备假图纸……”
“我反对。”另一位研究人员说道,“错误参数必须通过实装测试。”
“都安静!”
“嘭”的一声,格里戈耶夫重拍了下桌子,会议室中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