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呀卡梅隆?”罗曼上前抓住卡梅隆的手,“我的好朋友~不好好聊聊你现在当保安的心得吗?”
卡梅隆猛地甩开罗曼的手,他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像一把出鞘的匕首。
远处岗哨的探照灯扫过两人之间,将罗曼脸上的疤痕照得狰狞可怖。
“滚回你的泥潭去。”卡梅隆转身要走,却被罗曼再次一把抓住了手腕。
罗曼反而凑得更近,气息喷在他耳畔:“听说你在这混成保安头子了?”他故意用指尖摩挲卡梅隆胸前的红星勋章,“需要我教教你怎么带新人吗?比如七年前——”
1943年深秋的腐叶气息突然涌进鼻腔——那时他们还在民警局共事,罗曼总把烟灰弹在他擦得锃亮的靴面上。
“保安?”卡梅隆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碾磨,“当年是谁跪在泥水里求我调岗?”
罗曼嘴角的弧度瞬间凝固。他身后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后退半步,靴底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
“都过去这么久了......”罗曼突然低笑起来,金丝雀般轻快的笑声里淬着毒,“您还在为那个淋雨的小红帽伤心?”
罗曼修长的手指划过自己胸口,在心脏位置画出血红的十字,“当时我举着喇叭喊了三十七遍'原地待命'——您猜怎么着?我们英勇的卡梅隆队长扛着枪就往火场里冲啊!”
卡梅隆的指节发出爆响。
他看见十二道影子正从罗曼身后生长出来,最前面是个戴着红色蝴蝶结的轮廓。
那个蝴蝶结是他亲手从瓦砾里刨出来的,浸透了雨水和某种温热的液体。
“闭嘴。”
“您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罗曼突然贴近他耳畔,“您救出来的那个老教授,现在会不会正在NII-88研发杀人机器人呢?”
罗曼呼出的气息喷在卡梅隆颈侧,像条吐信的毒蛇,“猜猜他实验室的能源核心,用的是不是......”
卡梅隆的拳头带着破风声挥出,却在距离罗曼鼻尖半厘米处硬生生停住。
“你永远改不了当烂好人的毛病。”
二十米外,科研中心的防弹玻璃幕墙正倒映着他们扭曲的身影。
“这就对了。”罗曼用证件轻轻拍打他的手套,“现在我是总局特派员,而您——”他故意拖长的尾音里渗出粘稠的恶意,“是害死十二个平民的杀人犯。”
雨声突然在耳膜里炸响。
“卡梅隆哥哥?”
那声稚嫩的呼喊至今仍在他颅骨深处回荡。
那个蜷缩在衣柜里的小女孩,她的红色蝴蝶结歪在渗血的额角。
“您当时要是乖乖待在封锁线外......”罗曼的声音忽远忽近,像隔着厚重的雨幕,“那些可怜虫说不定还能多喘两口气呢。”
卡梅隆的视网膜突然烧灼起来。
他清晰记得罗曼那天穿着笔挺的指挥官制服,站在防暴车顶棚下悠闲地喝着热咖啡。
当自己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孩冲出来时,这个混蛋甚至用扩音器喊了句:“我们的白日梦先生又捡到新玩具了?”
“看看这个——”罗曼接过身后人递过来的报纸。
头条照片上,卡梅隆跪在废墟里的背影被雨水泡得发胀,标题是《英雄还是凶手?》。
“丧家犬的模样,我都忍不住......”
“说谁是丧家犬呢?杂种。”
南出现在卡梅隆身后,打断了罗曼的嘲讽,并一把抓住卡梅隆的领子将他往后拉了一步。
苏抱手站在一旁,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罗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