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回里面那个黄毛像是脑子突然开了窍,供认不讳,指认是云穆指使自己对许辞进行校园霸凌。
由于这一个案件不仅涉及校园霸凌,更跟青少年花钱买凶致人伤残相关,警察局表示将对此进行重大关注和严肃处理。
褚瑾回来的时候,许辞倚在调解室门口,校服袖管卷起露出渗血的纱布——那伤口位置精准得刚好避开肌腱。
少年仰头喝尽小姐姐准备的茶,喉结滚动时遮住了眼底晦暗的光。
\"褚哥,\"他晃了晃见底的纸杯,嘴唇在张开时绽成艳丽的红梅,\"我们回家吧\"
褚瑾接过杯子丢进垃圾桶的刹那,许辞的尾指擦过他腕脉。那些尚未消散的星辰之力突然沸腾,又在澄澈的目光中归于沉寂。
哎——
瞧瞧这小子刚好的伤又破了层皮。
真是倒霉的小龙傲天。
褚瑾带着许辞离开警局的时候,天色早就黑了。
许辞六点半放的学,做了笔录,处理了伤口,现在已经8点多。
春雨初歇的夜晚,路灯在柏油路上晕开琥珀色的光斑。
褚瑾推开警局玻璃门的刹那,湿润的风裹挟着槐花零落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嗅到铁艺栏杆上未干的雨珠正顺着锈迹往下爬,像少年人眼中欲说还休的光泽。
许辞跟在他身后半步,破破烂烂的帆布鞋踩碎水洼里霓虹的倒影。
梧桐新抽的嫩芽在风中簌簌作响,暗绿色汁液的味道混着警局台阶残留的消毒水气息,在鼻腔里酿成某种苦涩的气息。
少年忽然打了个寒颤,沾着泥点的裤脚掠过褚瑾,冷空气在他身上泛起涟漪般的战栗。
\"冷?\"褚瑾驻足时,望见警局招牌在许辞瞳孔里投下的碎钻光斑。
少年摇头的幅度太小,发梢甩落的水珠却诚实地坠入领口,在锁骨凹陷处汇成微型湖泊。
远处高架桥上呼啸而过的车灯将他们的影子钉在潮湿的砖墙上,两团模糊的墨迹正随着排气管的震颤微微痉挛。
门口停着摩托,是褚瑾请假时阿毛自告奋勇起来的,现在孤零零的停在门口。
“走吧,带你吃点夜宵。”褚瑾看到许辞这副小可怜的样子,心中泛起涟漪。
于是普普通通的黑色摩托在路面上飞速行驶,溅起水花阵阵。
\"宿主宿主!\"7788的声音在回程的摩托车上炸成烟花,“你怎么可以私自使用超出本世界的非自然能力呀啊啊啊啊!你不会是什么大佬吧?”
7788一边兴奋自己绑定的宿主疑似是个大佬,一边害怕自家宿主因为违规被惩罚。
褚瑾让许辞的脑袋靠在自己后背上休息一会,单手操纵着摩托头,抽出一只手,将食指竖在唇前。
“嘘,保密。”
摩托车高速行驶在马路上,掠过的霓虹在他眸中碎成星子,恰好掩住那段遥远的血色记忆。
许辞在颠簸中蹭了蹭他颈,呼吸间梅的冷香混着若有似无的铁锈味,却让人感到格外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