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网”。
几乎在同一时刻,厚重的铁门外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整齐而规律,像是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正在逼近。
褚瑾放下手机,抬手轻轻一挥,声音低沉而平静。
“开门。”
两个肌肉大汉应声而动,用力拉开沉重的铁门。
门外,一片穿着防爆破服的持枪刑警严阵以待,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室内。
为首的警官正是往日里风情万种的玉姐,此刻她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目光如炬,与之前那个妩媚的“灭绝师太”判若两人。
“这……不是……”阿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的目光在褚瑾和玉姐之间来回游移,仿佛试图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找出某种逻辑。
褚瑾却平静极了,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顺从地抬起双手,任由警官将他铐上。他的目光依旧冷峻,唇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玉姐走上前,目光复杂地看了褚瑾一眼
随即高昂起头,亮声说道。
“全部带走。”
她的声音难得沉稳,还带着一丝威严和压迫。
褚瑾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颔首,仿佛在向她致意。
他的身影在刺眼的警灯下显得孤寂,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从容。
赌场内的灯光依旧闪烁,但那些纸醉金迷的喧嚣早已被冰冷的现实取代。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气息,仿佛一切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点。
褚瑾被反铐双手押出会所时,夜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座小城又下起了小雨。
外头乌泱泱停着一大片警车,红蓝警灯在雨幕中交错闪烁,将整条街染成冷调的霓虹海。
狗哥捂着受伤的手臂呆在救护车旁边,白色绷带从右手小臂缠到虎口,洇出的血迹像开在雪地上的红梅。
而老大已经被严加看管扣上了警车。
而最令褚瑾意外的是杨哥。
这厮今天居然跑回了浮金,现在正被两个刑警按在警车引擎盖上。
他那身昂贵的定制西装沾满泥水,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活像条被拔了毒牙的蛇。
这个往日里笑容里潜藏暗意的男人,此刻正狼狈地朝地上啐着带血的唾沫。
狗哥见褚瑾走了出来,忙让护士给自己手上的绷带打了结,护着伤口快步走到褚瑾身边。
“你早就知道我帮警察干活吧。”
他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火焰在风雨里面飘摇,他一连点了好几次才点上。
他转头看着褚瑾,神色复杂。
话被刺耳的警笛声割裂。
褚瑾不语,微微偏头,目光扫过狗哥绷带边缘露出的陈旧枪伤。
他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算是回答。
“哎——”狗哥呼出一口烟,正想说什么,却听见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
“哥——”。
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人挤过人群,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手上还拿着煮了鸡汤的保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