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我是为了那双腿,可是只有我知道我苦苦追寻的是什么,所以那一刻我忽然就不想放手了。
如果佛祖说我尘缘为了,那我就要下去看看,做个癞皮狗也好做个影子人也罢,拼尽一条命也得守着你护着你。”
“去他妈的放手去他妈的慈悲!
我佛如果真的慈悲,那就该让我老老实实做个俗人,和你在这世间做那些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童话故事里的一切幸福结局。
如果我曾经得到过很多很多的,那我想我一定会学会怎么去更好地爱你。”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接受领导检阅的小学生,结束了这段在众目睽睽之下几近赤裸的自白。“可惜我没有。
我想,如果我真的要爱你,我应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好的坏的多的少的,都给你一个人支配。这是我名下的所有财产,还有我的遗体支配权益以及意定监护人协议。”
——如果中西都治不好那些偏执,或许真的不是病,他只是没遇到能治好自己的神明罢了。
“那么褚瑾,你愿意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系统成功兑换药液的提示音在脑海里恰好响起,褚瑾看着眼前这个呆呆地说着什么的傻狗,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利落地在那叠白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叶庭樾”和“褚瑾”两个名字,在所有尚存人间的挚友亲朋见证下,在干净明亮的地方左右排列,熠熠生辉。
......
而正式的表白之后就是订婚、结婚、蜜月行。
这一世的褚瑾在22岁这一年心甘情愿被一枚戒指套牢了,此后的十几年光阴就那样行云流水的流逝着,却从未带走那枚企图套住天上仙的金属俗物。
叶庭樾乐此不疲庆祝每一个纪念日和情人节,只是他还是和以往一样没有安全感,用两个人的照片和共有物渐渐地填满那间小屋子。
而褚瑜的情感线始终没有稳定下来,或许是内核的足够强大让她再也无法完完全全爱恋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她只是和苏苏平平淡淡地在国外过着日子,名下自创的品牌越做越大,最后在两个儿女长大成人之后顺理成章地交给了职业经理人,去天南海北游山玩水去了。
褚佑安还是那样天马行空,却选择成为一名法律援助律师。褚舒宁倒是和那本小说里的故事如出一辙,先是成为了一名极其优秀的科学家,但最后却跨界发展,回国接手了那原本应该在叶庭樾叶深云手中辗转多年之后落到她那个弟弟手上的庞大叶氏财团,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另类的物归原主。
叶深云和白玉琪成了两个弃子,在纷争和无休止的怨恨中双双疯癫,至于最后是谁先杀了谁,谁又进了监狱,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
世界线还在缓缓流转运行,尽管是截然相反的道路,但依然平稳笼罩着这一方小小的世间。
唯一的遗憾就是褚瑾的身体在35岁这一年还是无可避免的凋零了,他和叶庭樾携手走过十三年光阴,陪着兴致勃勃的某人度过了花边婚,并依然期待着新的一年。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他看见满目担忧的爱人,轻轻勾手把人拉近,在他脸上浅浅地亲了一口,就好像那个校庆晚会之后的那样。
一阵风吹过,有什么灵魂飞走了。
趴在爱人身侧的男人早就泪流满面,须臾,他缓缓地抬起头,神色里有无名的哀愁和狂喜,在褚瑾套了戒指的那只手上亲了又亲。
“我叫楚懿。”姓是你的音,名是你取的。
我叫楚懿......风还在缓缓吹着,男人的气息渐渐微弱了,心满意得随着爱人的离去一同对这个再无留恋的世界说了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