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对这个又是强迫又是勾引软的硬的都来的非人类男友已经足够宽容了,可是现在这份感情已经极大地威胁了他的正常工作和正常生活。
于是尽管无奈不舍,但是苏牧再也没了耐心。他本就不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先是经历了被迫和发情期的魅魔春宵一度疯狂了好几天,然后被迫缠上,还要在工作之余处理他无休止的吃醋和变态的占有欲。
这次更是过分,这个厚颜无耻的魅魔居然因为吃醋,把刚刚连轴转开完会的自己给绑到深渊,不顾自己的请求和哭闹这样那样,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这让他心里生出了重重疲倦。
于是他仰头看着这个面容满是孩子气的魅魔,冷淡开口:“我以前是交往过女朋友,那又怎么样呢?”
男人说着,嘴角勾起一丝带着凉薄的笑,声音轻得像刀锋擦过皮肤,好像在嘲讽:“你带我回来这几天不也陆陆续续有女魅魔找上门吗?怎么,别跟我说你压抑天性洁身自好只是为了遇见我。”
“更何况——”他一根一根掰开缠在腰间的尾巴,指节用力到泛白,语气淡漠至极,“当时不也是你先找上我,强迫我的吗?”
阿斯蒙蒂斯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耻辱,连尾巴上的桃心装饰都僵住了,瞳孔骤然紧缩,整张脸都白了:“我没有!”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憋出一句带着颤音的控诉:“我小时候发育不好,根本就......”
苏牧懒得听这个莽撞的家伙解释,他从来解释不出什么,只会仗着自己的喜欢鲁莽行事。
他现在累极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去好好休息,清理一下被阿斯蒙蒂斯肆意摆弄过的身体,洗掉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魅魔气息,再吞几片退烧药——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被这家伙折腾完,他大概率又要高烧一场。
更别提那些堆积如山的工作,吴氏集团的烂摊子、董事会那群老狐狸的刁难……他光是想想就头痛欲裂。
啧,也不知道经过更过分的高危行为,他这次是不是又要发烧好几天,算上那些蠢货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工作,那又是个难缠的双重折磨。
他微微偏头,眼神冷得刺骨,“所以你找上我是因为觉得我这样弱小的人类好欺负?”
他忽视心里那点隐隐约约的哀伤,彻底挣脱束缚,后退一步,眼神疏离而疲惫:“阿斯蒙蒂斯,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他自认为没有长情的习惯,他享受和魅魔男友的相处,包容他带来的那些小麻烦,那些不过分的吃醋行为——他认为这是恋人间的情趣,可这不意味着他要雌伏他的身下,放弃自己的工作、朋友、事业和权力金钱。
或许某种意义上,人魔恋真的很难走到一起.....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尾椎骨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烫得他浑身一颤。
抬头,看到阿斯蒙蒂斯执拗的笑容:“你不爱我了。”
这个难得专情的恶魔好像字字泣血,带着无限的悲哀和不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思绪回到那些纠缠的昏天黑地,苏牧好像想起来这次魅魔趴在自己身后,用滚烫的指尖摩挲他的隐密的尾椎骨,一边幼稚询问“你到底喜不喜欢吴雅娴,我要杀了她”,一边用什么滚烫的东西贴上自己私密的尾椎骨,癫狂的痴痴笑着。
而现在,那个位置正散发着诡异的灼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皮肤下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