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克难营冲进去的时候,刘处直就知道这仗打完了。于是他让自己的亲兵哨进庄园维持军纪,有烧杀的直接砍死,不用汇报。砍了几个头之后,在酉时末稳定下来了局势。
这时候看到李狗才抓到的二十个退休致仕官员还有魏家家主魏德,后脸都笑烂了,吩咐手下将他们收监,等清理完庄园缴获后明日公审他们——民怨大的杀了,没啥民怨的就放。
听到此话,旁边那些官员们纷纷叫骂,尤其是张姓士绅更是骂道:“逆贼!你有何资格私设公堂?我等乃是大明天子之臣,你这逆贼迟早会被处以凌迟之刑!”听到这些话,刘处直也不生气,摆摆手让手下赶快拉走他们。
反正他估计明天大部分人都活不下去。想到这里,又吩咐到晚上给他们送点肉。说完,带着李茂和高栎去盘点缴获了。毕竟付出了二百多人伤亡,临时召集的流民更是战死三百多,要是缴获不多那就亏大发了。
魏家这种拥有两万亩土地的士大夫家族,粮食肯定不少。虽然碰到灾年会装模作样地拿出粮食施舍出去,但这都是九牛一毛上面的毛尖尖。
更何况陕西灾民流民这么多,这些一味催科兼并土地的士大夫们要占一半原因。所以说,不要看到某些史书上某某官绅施粥就觉得他是大善人,邀名罢了。这些粮食反正也吃不完,都是剥削佃户得来的。
三人带着亲兵来到了魏家甲字号粮库,眼前一幕直接惊呆了——这比方家所有粮库加起来都多!据属下汇报,这种粮库还有四个,合计有粮食一万五千石。听到这话,差点把三人震过去。
缓了缓,刘处直说道:“老高、小茂,这粮食咱们营怕是吃不进去。我们转战带不了这么多,这样吧,明天全部散出去,咱们带个一千多石走就行。”说完,又带着人去看看银库。只不过银库就不像刘处直想的那样银子一大仓库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大概只有两千多两。
刘处直看到觉得不可信,又问到:“只有这么多了吗?”士卒回答到:“已经对魏家三儿子上刑了,确实只有这么多。”李茂挠着头说道:“我们在方家那里都打了上千两白银,这魏家不能还比不上一个土财主吧?”倒是高栎听完后说道:“掌盘子,这些士大夫家里的现银可能让人放印子钱了,还有铸成银球放地窖了,这样人也偷不走。这样,让弟兄们找找地窖,地窖里面肯定有。”
刘处直听完后吩咐那个士卒照高栎说的去找。不出所料,没一会就有士卒找到了地窖的银球——准确说是银冬瓜,一个至少二百斤,共有十个,也就是三万多两银子。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啊,克难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缺银子使了。于是刘处直让人切成小块,专门在辎重营找了几辆大车放置,并做好了入库登记。
巡视完之后,天已经黑了。妇女营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大块的炖肉还有羊汤,还有面条包子,让流民和克难营士卒吃的舌头都要吞下去了。看到这一幕,刘处直说到:“明天审判完之后,咱们再重新编制一下吧。设立营官、百总、哨官、队长。营官就暂定八百人,我的亲兵营四百人,管两个百总、十个哨官。
把这些活下来的流民全部编入部伍,再把辎重营扩编一下。这样咱们就有三个正兵营、我的亲兵营还有一个辎重营,共三千六百人,加上老弱妇孺共七千四百人。这次最大的收获除了粮食,还缴获了五百多支带铁枪头的长枪、二百多把腰刀和一套棉甲。这下克难营正兵和自己的亲兵都换上了铁制武器。至于甲胄,刘处直在三年前卖掉了自己的甲后就再也没穿过了。当然,这也是营里第一套甲,被刘处直理所应当的霸占了。”
“如无必要的话,暂时不扩充编制了,只从现有编制增加人数。咱们还是要走精兵路线,尽量给所有人配齐马匹。现在我宣布:李茂、高栎、郭世征当正兵营营官。高栎是前军营官,李茂是中军营官,郭世征是后军营官。
亲兵营营官由李虎来做。李狗才在李茂营里当百总。这次从方家大院开始打仗不怕死的史大成,安排进李茂那里当百总。至于高栎和郭世征两营百总,你们安排好了报与我知。辎重营暂时还是我管着。完事就先休息,把明天一早公审再主持一下均田。这些事得尽快,咱们虽然截了探子,但这些人没回家总会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