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尽去,洛星痕早已没了蜷缩的姿态,翻身霸占大半地方,半面身子横搁于白初雪胸前,不时还有轻微的动作。鼻息更一个劲往白初雪脖颈间挤,用力吮吸着那好闻的香味。迷迷糊糊的寻找着最舒适的睡姿,实则占尽便宜。
白初雪虽已决定给予一切,但作为未经人事的女子,硬生生一夜未眠,不紧张那是假话。
“机会给你了!”天色初露白皙,她便小心挪开洛星痕,起身简单装扮洗漱,心情则多了一丝复杂:“这到底算不算入劫成功?”
最后一道防线没有被碰触,她的红尘劫不知算不算完美,不过也算共眠,有过肌肤之亲,妻子的名分是坐实了。
“旖旎抚月华,落红染香榻。雨露早妆容,拨发掩羞眉。看来仙子真的入尘了,入得很突然,很彻底,一步便断了无数人的念想。不过,作为唯一一个,有幸看到你如害羞小姑娘的人,我也算运气不错。”
白初雪刚出门便见凌云霄倚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本欲绕开,其却故意跟上来轻念着话语。
她自然明白,对方是暗示昨夜房中狂风骤雨,一夜羞涩,她早早起来整理了妆容,欲掩饰住眉间从少女成为女人的痕迹。
没有顺着接话,只是淡淡道:“我之一脉皆有红尘劫,本就不是秘密,既入尘,也该学学红尘俗世的仪态。”
顿了顿又道:“我是不是应该盘个妇人发髻,再配个珠花描个眉,把人妻的字眼刻在脸上,你便无需来试探什么?”
凌云霄的认知中,白初雪很清冷,第一面至今,加起来对他说的话都没有今日多。
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嗔怒,他叹气摇头:“与白仙子第一面我便沦陷,没什么好遮掩的,今日我也并非听墙角的小人,只是自知再无机会,心有郁结感慨一番做个了断罢了!”
明着说出这番话,代表凌云霄心中放下了,磊落果断不做纠缠。
白初雪神色不变,追逐她的人一直不缺,或许意外凌云霄这样的人物都不例外,但想到红尘劫的特殊,说道:“凌兄不是凡人,自然不惧红尘劫,我信你的话,只是我已为人妻,这些容易让我夫君误会的话,还请不要再说。”
凌云霄苦笑,红尘劫是白初雪一脉所有人命中的劫,过于特殊,或许诸多知情者只是贪图她们的美貌,故而希望自己成为应劫的对象,也仅仅是因为想要那短暂欢愉和享受。并不是真正喜欢,也不在乎她们能否渡劫成功,更不是所有人都有胆量去碰触分担这份劫难。
“雪妹妹入尘了?”忽然,一道悦耳又略带俏皮的女声传来:“难怪妹妹的语气,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受到影响,说话都跟世俗的新妇一般。”
二人回头,视线里已经出现两男一女,与自己皆是同龄人。
说话的女子黑裙薄纱掩体,有些过于贴身,导致玲珑尽显。样貌绝世,五官精致无暇,水润的眼角尤带一丝天成的魅意,弯弯的长睫毛又在一眨一眨间,好似藏了无数天真俏皮。
“妖女,这次没你们的份,来此作甚!”饶是凌云霄素养之高,看到此女都忍不住警惕。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可爱和魅惑都是带刺的。
“灼妖玉,你我并非一路人,莫要以姐妹相称,以免引起误会。”当事人白初雪也表明了态度,语气清冷依旧,看不出悲喜。
“还真是见外!”灼妖玉轻咬嘴唇,跟受了委屈似的:“双玉倾城红蝶舞,初雪临空皆失色,我们四个都被人排一块好些年了,怎么能说不是一路人呢。”
“虚名而已,你自己都未必在意!”白初雪不在乎这样的排名,尽管有将她比拟成世间第一美的意思。
“谁说我不在乎,那可是第一美人的称呼!”灼妖玉得寸进尺,绕着白初雪一阵打量:“真是我见犹怜啊,若不是入尘之后敛去了那独有的气质,蜕化成凡,我们还真是被你压了一头。”
尽管她们都是罕有的绝色之姿,却不得不承认,白初雪未入尘之前的气质加成,无人可比,她们曾见识过,心里羡慕嫉妒过。
“闲话少说,我们来此只为见识历练,并不参与争夺,长辈们已默许!”同来的一位男子打断了她们,对凌云霄道:“你们争你们的,莫不是多了几个观众便怕了。”
“夜墨,不用激我,等你打赢了他,真正成为黑山之子,才有资格让我正视你。”凌云霄则是看着一言不发的另一位男子客气了一句:“夜封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叫夜封邪的少年神色木然,毫无情绪的回了一声便独自去寻住处。
“哼,这个邪门的家伙剑心都断了,若非年长我两岁修为高一丝丝,早就被我踩在脚下了,不过也快了,半废之人如何还与我争。”夜墨又看向凌云霄:“若不是此地禁制,今日定要与你分出胜负。不若一月之后此间事了,你我便一战如何。”
“怕你不成,我接了!”凌云霄也不落气势,二人当即定下约斗。
“无聊,打了这么多次有什么意义,我们都半斤八两的,若不分生死,根本决不出高下。”灼妖玉不嫌事大,还补了几句,言语间连自己的同伴都编排进去了。
“瞪什么瞪,莫不是看此地禁了修为,想对我这个弱女子图谋不轨。”看着两位少年不悦的表情,她惊恐的抱着胸脯:“你们也不要着急嘛,待你二人决出生死,我便从了活下来的胜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