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痕脑中猛然一痛,握着的长刀都险些掉落。
“一个人都不准离开!”洛星痕深吸一口气,心里不断安慰自己,颤声道:“带我去刑房。”
他押着狱卒,朝刑房走去,身后,是韩沙等人满脸杀气,以长枪战阵,将那人士卒抵了在墙边。
镇府司的刑房,摆满各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刑具,开膛破肚的道具,都是从小到大,整套整套的挂在墙壁上,闪烁着森冷锋芒。
墙角烧着滚烫的火炭和热油,也掺杂着皮肉灼熟的味道。
今日在这里遭受待遇的人不多,只有一个木桩,捆缚着一名上身赤裸的男子,地上还躺着一名蜷缩呻吟的妇人。
洛星痕走进来的第一眼,心跳都漏了一拍。
木桩上,浑身血淋淋的王兴,依然没了气息。
脚掌心、手掌心,不知多长的钢钉,只露了丝毫在外,胸前也被烫去大块血肉,十根手指头全部炸裂,根本不可能在任何纸张上,印下完整的押印。
洛星痕喉间一阵莫名翻涌,被压下。
他脱下自己的上衣,裹在了王兴身上。
“婶婶,能告诉我,这儿发生了什么吗。”他随后扶起地上之人,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明面上没有什么伤势,但腹部内骨都裂了好几根,根本直不起身。
“我招,我什么都听给你们,别压.......”妇人还未回过神,吓得手臂乱挡,显然那骨裂伤是狱卒用重物生生压出来的,皮肤上根本看不出来。
“是啊,您还记得吗!”洛星痕祭出灵力滋养其血肉缓解疼痛。
妇人这才小心翼翼,拨开被汗渍黏成束,垂在眼前的头发:“小客人,你怎么会在这儿.......对对,我想起来了,那日我回家,发现多了一两银子,我知道是你所为,小客人你真实太善良了。”
“您才是善良的人!”洛星痕没有说出口,此情此景,妇人最先惦记的,竟然是那一两银子的恩情。
“我带您出去再说。”洛星痕将王兴解下,背在了身上,再扶住妇人,那狱卒见此,竟忽然从背后持一把刑具短刀直刺他腰身。
“哼!”洛星痕本就没打算饶过对方,既然这般心急,也不介意提前解决。
只是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打出一拳气浪,就让那狱卒倒飞出去,闷哼着难以起身。
“啊!饶命.......我也只是公事公办.......我是炎黄城人士,我还有妻儿要养活。”他顾不得伤势,开始胡乱求饶。
洛星痕并未言语应答,抬脚将地上的短刀射了出去,正中那人心窝。
“别回头,走出去!”他对妇人言道,不想其再看到血腥场景。
瞧见了那狱卒断气前,满眼对生的不舍,洛星痕毫无波澜。
有些人,天生凶悍,恶性入骨,将这份折磨人的差事,当做理所当然的活计。
实则是用别人的鲜血赚取金银,换以鱼肉,养活自家人,他的家人,当真能活的心安理得吗?
若都是秉公执法,以正常手段对付凶犯,洛星痕不会迁怒,可王兴与眼前妇人,都是无辜的,便不难想,为了利益、业绩,往日里造就过多少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