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则是涨红了脸,咬着牙说道:“别废话了,赶紧找个地方放下。”
苏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接过了箱子的一角。
“放这边吧,这里比较合适。”他指了指舞台一侧的位置。
南也从梯子上下来,接过卡梅隆手里的东西。
而鹿几则拿着蘸有浆糊的刷子爬了上去。
“诶咻!”
“砰!”
一边的几位工人将一台巨大的钢琴放了下来。
“《天鹅湖》的谱子...”其中一人从钢琴凳下抽出湿漉漉的乐谱,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酒渍与弹孔,“谁把伏特加藏在共鸣箱里?”
“听说了吗?”工人将合金板靠墙放下,“主城区来的文化委员明天到,他们要求每个节目体现‘科技与艺术的结合’。”
“嗯,这里需要加固。”苏的声音混着铅笔与纸张的摩擦声,“1934年工人文化宫的坍塌事故......”
“你第七根桁架螺栓是不是少了半圈螺纹。”卡梅隆看着正拿扳手拧着螺丝的南。
金属碰撞声骤然炸响,斯图加特抬头,看见南正用扳手敲打钢架:“这叫少半圈?老子拧了三十......”
“是三十又四分之一圈。”苏的铅笔尖在纸面戳出黑洞,“二战遗留的英制螺丝,需要换算。”
头顶突然传来零件散落和鹿几慌张的叫声。
泛着松脂香气的杉木梯子突然发出不祥的吱呀声。
鹿几踮脚去够顶棚垂落的红绸时,右脚踩空的后摇镜头在斯图加特的视网膜上无限拉长。
天鹅绒幕布被带起的风鼓起,那些缝着金线的褶皱仿佛突然活过来的蛇群。
“小心!”
南的惊呼与金属螺丝弹跳落地的脆响同步炸开。他甩开浆糊桶的瞬间,卡梅隆的军靴正勾住缠绕成团的电线——这老美总能把战术规避动作演绎成滑稽的踢踏舞。
两人相撞的闷响里,苏也丢下手里的记事板而,从桁架跃下朝这边跑来。
鹿几的马尾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头发也在空中散开。
当鹿几的后背即将亲吻花岗岩地面,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其余人也都闭上了眼睛。
“哗”
不是落地时“砰”的一声。
“接住了。”斯图加特的声音十分平稳。
南和卡梅隆跌作一团的闷响、脚手架倒塌的金属哀鸣,所有声音轰然炸开。
鹿几在斯图加特怀里还闭着眼,发现痛感并没有传来后才缓缓睁开眼。
斯图加特垂眸,看见鹿几手肘的擦伤正渗出细血。
鹿几愣了愣,轻轻叫了声:“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