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梅隆的军靴碾过满地炭灰,防毒面具滤出的空气带着焦苦,却压不住记忆里的铁锈味。
“第三具尸体在告解室。”托瓦尔的对讲机杂音刺耳,他举着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墙壁上焦黑的人形轮廓,“法医说心脏位置嵌着齿轮,和七年前一样。”
卡梅隆没答话,指尖划过墙面的焦痕。那里隐约有团扭曲的图案,像只展翅的乌鸦。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1939年的雨夜突然在视网膜上放映:十二具尸体又再次出现,雨水混着血水在地面蜿蜒,倒映着教堂尖顶的十字架。
“联络总局,查1939年六·九案的现场照片。”卡梅隆的声音闷在防毒面具里,“对比墙面图案。”
托瓦尔刚要开口,对讲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他咒骂着拍打机身,战术手电的光束晃过祭坛:“信号被干扰了。”
卡梅隆的视线定格在祭坛东侧的墙壁。那里有片焦痕格外平整,像是被某种利器刮去表层,露出底下未烧尽的墙皮——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的画着什么。
托瓦尔手中的对讲机也恢复了正常,里面传出了罗曼挑衅的声音:“小跟班,你怎么不让你最尊敬的师傅去计算那些烧毁面积了?”
托瓦尔咬了咬牙反驳道:“关你屁事,彼得罗夫,你就是个怂狗。”
“你——”对讲机对面传出了罗曼带着怒气的声音,“卡梅隆回来了就让你有勇气……”
“好好工作,托瓦尔。”卡梅隆的声音传来,也清晰的传到了对讲机那边的罗曼耳里。
“明白,前辈。”托瓦尔关闭了对讲机,跟上卡梅隆的步伐。
听着对面再无声音传来,罗曼咬了咬牙,之后便一把将对讲机砸到了地上,脸上又泛起了病态的笑容。
卡梅隆来到画着图案的墙壁前,蹲下查看——
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仿佛在刻画什么故事。
卡梅隆用电筒照着墙壁,眯起眼睛仔细查看着。
可那些线条突然越来越具体,越来越具体……直至变成了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怀里抱着只泰迪熊,熊的眼睛是两枚齿轮。
卡梅隆的呼吸突然停滞。
七年前的雨夜,最后一个死者就是穿红裙的小女孩,她的泰迪熊被烧得只剩半只……
她明明还活着……当时……为什么……
当时卡梅隆蹲在她身边,指尖刚触到她的手腕,本以为她活下来了,可只见她的眼睛突然黯淡,直至袖口流出了鲜血……
“卡梅隆队长?”托瓦尔的声音穿透迷雾,“你脸色很差。”
卡梅隆扯下防毒面具,夜风卷着灰烬扑进鼻腔:“去西侧找线索……我在告解室。”
“前辈…”托瓦尔抬了抬手,“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卡梅隆扶了扶头,一阵隐痛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