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般浓稠,越野车的远光灯劈开黑暗,在崎岖的山路上投下两道刺目的光柱。
叶深云坐在车里正襟危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再往下看,浓密的树林间褚瑾裹着风衣往上行驶,衣角在疾驰中猎猎作响。摩托车的引擎声惊起林间栖息的飞鸟,翅膀扑棱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废弃的林场观测站内,褚瑜被粗糙的麻绳牢牢捆在木椅上。麻醉的药效渐渐退去,她纤长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正悠闲欣赏美甲的白玉琪。
白玉琪其实并不人如其名那般贤淑温柔,而是个和褚瑜现下风格一致的女人。
灯光昏暗,却掩不住白玉琪一身的奢靡。她烫染的大波浪垂在肩头,镶钻的美甲在微弱光线下依然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醒了?”白玉琪看着眼前人醒了,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指甲,动作优雅地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今天穿着小香风套装,耳朵上还坠着m家新季度的耳钉,起身走进的时候引起香风阵阵,看上去精致极了。
她踩着细高跟走近,尖锐的指甲突然掐住褚瑜的下巴,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几道刺目的红痕。
白玉琪不屑地转动着这张脸,眼里有不解和不屑,“叶哥哥怎么就看上了你这样的妖艳贱货?”
“你是谁?”褚瑜保持警惕,看着眼前这个不认识的女人。
白玉琪;“你也配知道我是谁?”
话语间她神色发狠,转动着褚瑜的脸,眼中满是轻蔑,“你也不怎么样嘛。”
“一个生过孩子的老女人,哪里配得上我叶哥哥。”那指甲又加重了力道,“也配跟本小姐争?”
她声音甜腻,眼底却翻涌着恶毒的光芒。
褚瑜被迫仰着头,但是一言不发保持沉默,任由她摆弄。
幼时的经验让她学会在面对危险时保持沉默冷静观察。
叶深云……
她垂下眼睫,掩住眸中的锋芒,却在心中反复咀嚼着“叶深云”这三个字,心里有万千思绪飘过。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群人貌似只是因为叶深云来找自己的,看来他们还不知道两个孩子的身世。
敌强我弱,激怒了强大的、没有脑子的敌人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白玉琪见她这幅死人样子,顿时失去了兴趣,撇撇嘴用力掐了两下,嫌恶地甩开手。
“没意思。”她撇撇嘴,转身时小香风裙摆扬起一阵浓郁的香水味。
“行了,咱们动作快点。”一个戴着口罩的黑衣男人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个肌肉虬结的壮汉。
昏暗的灯光下,他们身上的戾气几乎凝成实质。“叶深云马上就到。”
褚瑜的目光在几个彪形大汉身上快速扫过,肌肉记忆让她下意识评估着敌我差距,心中警惕更甚。
哪怕她在国外几年练习过散打,想要一个人从这几个人手中跑出去也毫无胜算。
“叶深云要来?”\"她声音沙哑,故意流露出几分惊讶。
这个下头男要来干嘛?
这次的无妄之灾究竟是因为叶深云,抑或是一切的幕后使者是……
白玉琪闻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恨恨扇了褚瑜一个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在空荡的、堆积了木材的厂房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