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纹(2 / 2)

「父亲?!」

帝临天顾不上巨蟒的追击,纵身跃入暗门。密室内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石台上躺着一具与父亲一模一样的躯体,胸口插着半片星盘碎片,皮肤下布满齿轮状的血管,正是三个月前在血池密室自爆的影卫分身!

「这是……」他颤抖着伸手触碰分身的眉心,突然有大量记忆涌入识海——父亲本体正在镜渊湖底修复伤势,而这个分身的核心意识里,藏着打开轩辕秘境的最后一道钥匙。

巨蟒的嘶吼声逼近,帝临天咬牙扯下分身胸口的星盘碎片。两道碎片在空中相撞,竟发出龙吟般的清鸣,融合成一块完整的扇形碎片,碎片表面浮现出龙氏圣女的画像,正是父亲临终前提到的紫悦。

「原来如此……」他握紧碎片,终于明白为何龙氏玉佩会与星盘产生共鸣,「紫悦手中的逆鳞剑,是开启秘境的钥匙,而星盘碎片,则是确认血脉的信物。」

密室外传来齿轮摩擦的尖啸,巨蟒的头部已经挤进暗门。帝临天转身,神纹与星盘碎片的力量在体内沸腾,他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葬神渊的全貌:核心齿轮是枢纽,机械心脏是脉络,而整个深渊,竟是用创世鼎碎片的力量构建的微型齿轮世界。

「既然是鼎纹构建的空间,那就用鼎纹来摧毁。」

他抬手凌空画符,焚世雷纹在掌心凝聚成创世鼎虚影。巨蟒的攻击在触碰到鼎纹的瞬间灰飞烟灭,所有机械心脏同时爆发出刺目蓝光,核心齿轮的转动速度达到了极致。

「帝氏余孽,竟敢破坏本座的试验!」

机械教宗的声音从核心齿轮中传出,无数触须从齿轮缝隙中钻出,每根触须末端都嵌着帝氏神纹碎片。帝临天不退反进,星盘碎片与鼎纹虚影融合,在他背后展开一对巨大的雷翼。

「你的齿轮法则能剥离神纹,却剥离不了执念。」他冲向核心齿轮,雷光所过之处,触须纷纷崩解,「我父亲用分身保护我,东方荣耀用生命为你铺路,可你们都忘了——」

鼎纹虚影重重砸在核心齿轮上,教宗的怒吼声中,齿轮表面的帝氏神纹碎片逐一脱落,露出底下刻着的异世符文。帝临天抓住最后一块碎片,突然发现那是母亲的发丝,缠绕在神纹之间。

「母亲……」他轻声呢喃,碎片在掌心化作流光,融入他的神纹。葬神渊剧烈震颤,核心齿轮开始崩裂,机械尸傀群在雷光中化作尘埃,那些被囚禁的神纹碎片,终于回到了帝临天体内。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深渊时,帝临天站在核心齿轮的残骸上,手中握着融合后的星盘碎片。碎片上的龙氏圣女画像泛起微光,指向东南方的龙氏领地。他知道,下一站,就是寻找紫悦,开启轩辕秘境的时刻。

「父亲,母亲,等着我。」他将玉佩贴在胸口,感受着父母残留的体温,「我会带着星盘碎片,劈开所有挡在面前的齿轮,让凡界重新长出带血的温热。」

葬神渊外,晨雾已散。帝临天望向东南方,那里的天空中有一道金色裂痕,仿佛是星盘为他指引的道路。他摸了摸小腿上新生的雷纹,那道齿轮状的伤痕已经完全愈合,取而代之的,是更强大的焚世雷纹。

而在异世裂缝的黄金王座前,机械教宗看着破碎的齿轮镜,核心齿轮转动的速度第一次出现了紊乱。那些被帝临天回收的神纹碎片,正在凡界天空下汇聚成新的雷劫,而他精心布置的葬神渊陷阱,不过是这场凡界反击的开端。

「有意思。」教宗的机械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兴奋,「帝氏的小子,就让我看看,你能在齿轮法则的碾压下,坚持到第几轮转动。」

齿轮阵中,新的机械心脏开始跳动,这次,每个心脏里都嵌着凡界生灵的执念——那是教宗新的实验品,他要看看,人心的力量,究竟能在齿轮中燃烧多久。

帝临天不知道,在他身后的葬神渊废墟中,影卫分身的残骸正在慢慢消散,最后一缕光芒融入他的星盘碎片。而在碎片深处,父亲本体的意识留下了最后的叮嘱:「紫悦手中的逆鳞剑,剑柄刻着创世鼎的纹路,只有与星盘共鸣,才能劈开秘境雾障。」

他握紧碎片,踏上了前往龙氏领地的道路。晨风中,他破碎的死士服猎猎作响,露出腰间的龙纹玉佩,和胸口愈发璀璨的焚世雷纹。凡界与异世的齿轮之战,才刚刚开始,而他,将是那个打破齿轮循环的人。

因为他知道,这世上最坚韧的,从来不是钢铁,而是会痛、会哭、会为亲人拼命的人心——而他的心脏,正为了凡界的未来,跳动得前所未有的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