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临天怔住了。原来,所谓的“相助”,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施舍,而是两个被命运捆绑的灵魂,在深渊里彼此握紧的手。他看着紫悦发间的帝氏家纹发饰,忽然想起父亲棺木里那封未写完的信:“紫悦这孩子,从小就把你的玉佩碎片戴在颈间,她说,那是未来夫君的定情信物...”
烛影摇红中,紫悦突然别过脸,耳尖通红:“发什么呆?”她将逆鳞剑塞给他,剑鞘上的十九片逆鳞正对着他的掌心,“记住,明天去试剑崖,用‘焚天’斩碎机械教的齿轮傀儡。如果成功,剑鞘会认你为主——”
话音未落,星盘突然发出尖锐蜂鸣,归墟牢笼的投影里,母亲的身影被一道齿轮锁链拽向深处。帝临天猛地起身,神纹之力在体内沸腾:“不用三天,就今晚。”他看着紫悦眼中的惊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血字,“归墟眼的潮汐,不是弱点,是机会。”
紫悦看着他握紧的剑柄,忽然笑了。那是她从记事起,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容,眼罩下的星图纹路与逆鳞剑鞘同时亮起,仿佛在呼应他眼中的决意:“好。那我带你去见祖父,他守着归墟眼二十年,就为等帝氏神纹的继承人。”
海风卷着浪声扑进窗棂,帝临天望着手中的逆鳞剑,剑鞘上的帝氏家纹残片正在与他的玉佩融合。他知道,当剑鞘完全亮起时,便是他与紫悦踏入秘境之时——那里有母亲的囚禁,有帝氏的荣耀,更有两个家族缠绕了二十年的,血与泪的真相。
而此刻,苍渊岛的海底深处,归墟眼的漩涡正在等待。等待帝氏的神纹,等待龙氏的逆鳞,等待那双即将握紧命运齿轮的手,重新转动这停滞了二十年的,凡界的钟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