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少年背对大海而立,斗笠边缘的银铃随海风轻响,惊起几只栖息在礁石上的蓝羽海鸟。帝临天走近时,闻到对方身上飘来的龙涎香,与记忆中母亲梳妆时的味道分毫不差,喉间突然泛起酸涩。
“帝临天。”少年转身的瞬间,斗笠阴影里露出的下颌线让他瞳孔骤缩——那弧度,竟与母亲画像上的别无二致。更令他震惊的是,对方开口时带着的苍澜海口音,正是母亲生前常对他说的家乡话。
“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他攥紧玉佩,星盘在袖中再次发烫。少年抬手按住斗笠,却在指尖错开的刹那,左眼尾的泪痣闪过——那是母亲从不离身的银坠上刻着的图案。
“三年前,东方家主夜袭帝府时,”少年的声音像浸了海水的丝绸,“我隔着千里镜,看见你把星盘摔在贪狼剑上。”灰袍被海风掀开一角,露出剑柄上嵌着的逆鳞,鳞片边缘泛着与他玉佩相同的金光,“帝苍澜叔叔临终前,是不是让你找‘挂着逆鳞剑的紫悦’?”
当对方摘下斗笠时,帝临天几乎握不住父亲的遗体。左眼蒙着的青色眼罩边缘,蜿蜒着半道逆鳞状的疤痕,而右眼的瞳孔,分明是帝氏特有的金蓝双色——那是神纹觉醒的征兆。
“紫悦小姐...”他单膝跪地,玉佩在掌心烫得发红,“家父...他...”
“先葬帝苍澜叔叔。”龙紫悦突然转身,剑鞘上的逆鳞竟在触碰玉佩时发出清鸣,“葬神渊的雾阵只在帝氏血脉靠近时开启,再过一刻钟,月相就会变化。”她的背影在雾中显得格外单薄,却挺得像柄即将出鞘的剑,“当年叔叔抱着襁褓中的你闯入龙氏,说帝氏神纹只剩最后三道,唯有逆鳞剑能护住你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