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星海棋盘(2 / 2)

“接下来,该去龙御殿了。”他忽然握紧龙紫悦的手,星盘上战魂之名正指向殿内第三根玉柱,“那里应该有完整的《龙御九阙》,还有……”他望着黑袍人消失的方向,神纹突然泛起警告,“能解开我妹妹下落的星图。”

水晶桥在脚下发出细碎的龙吟,每一步都有星轨从鳞片间溢出。当他们走到桥中央时,龙御殿大门突然轰然开启,万千玉简如星子般飞出,在殿内穹顶拼出完整的苍澜星图——而星图中央,正是十二年前妹妹失踪的坐标,旁边用龙血刻着三个字:归墟海。

“帝大哥,你看!”龙紫悦突然指向星图右下角,那里有片不断扭曲的暗域,边缘浮动着与黑袍人相同的逆鳞纹,“那是归墟海的‘逆鳞漩涡’,传说能吞噬一切神魂,包括……”

“包括龙族的逆鳞重生之术。”帝临天接过话头,他看见在暗域中央,有个光点正在与他胸前神纹共鸣——那是妹妹的神魂波动。而更深处,隐约可见一座悬浮的祭坛,祭坛上躺着的,竟是与他容貌相同的少年,心口处嵌着完整的青蚨玉。

“小心!”龙紫悦突然将他推开,一片逆鳞状的黑影擦着他耳畔划过,钉在水晶桥栏上发出刺耳的龙吟。黑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摘下兜帽露出半张腐烂的脸,未腐的左脸竟与帝临天有七分相似。

“哥哥,别来无恙?”他开口时,喉间溢出星盘碎响,“十二年前你没追上魔兽,现在,还要再弄丢一次妹妹吗?”

帝临天感觉浑身血液仿佛冻结。这个声音,正是当年在荒原听到的、诱拐妹妹的低语。而他手中握着的,正是完整的青蚨玉——玉中央的逆鳞纹,此刻正与帝临天胸前神纹组成完整的龙御星图。

“你究竟是谁?”龙紫悦挡在他身前,鳞片泛起戒备的虹光,“为何会有帝大哥妹妹的信物?”

黑袍人轻笑,将玉牌抛向空中。玉牌与帝临天神纹相触的瞬间,龙御殿内所有玉简突然爆发出强光,星图上的归墟海暗域竟开始具象化,露出深处无数沉浮的逆鳞剑——正是逆鳞道千剑的本体。

“我是归墟的守墓人,也是你们龙族的‘逆鳞’。”他指向星图暗域,那里浮现出龙战霄的残魂虚影,正对着帝临天伸出手掌,“当年龙战霄将半块玉牌交给你,就是为了让你带着紫悦来到这里,解开归墟海的秘密——包括,你妹妹被封印的神魂。”

帝临天猛然想起,在逆鳞道尽头看见的“龙御星图”,确实有归墟海的坐标。而龙战霄临终前让紫悦来找他,恐怕早已算到,只有拥有逆鳞神纹的他,才能激活青蚨玉的真正力量。

“现在,该落最后一子了。”黑袍人退至龙御殿门槛,殿内突然升起九十九座星台,每座星台上都放着《龙御九阙》的残卷,“星海棋盘的终局,是龙御殿的星台试炼——只有集齐九卷残卷,才能开启归墟海的大门。”他忽然看向龙紫悦,眼中闪过复杂神色,“而你,龙氏的逆鳞圣女,该去中央星台接受龙御血脉的最终考验了。”

水晶桥突然震动,龙紫悦被一股星力托向中央星台,而帝临天则被推向左侧星台。他转身欲追,却见龙紫悦对他露出坚定的微笑,发间赤金剑穗化作龙形护在周身,鳞片上的星轨已与中央星台完全共鸣。

“帝大哥,去拿第二卷残卷!”她的声音混着星台轰鸣传来,“记得,星台试炼考的是‘推演与舍弃’,就像你在棋盘上让战魂归位那样——”

话未说完,中央星台突然升起水晶罩,将她与外界隔绝。帝临天咬牙转身,只见左侧星台上,《龙御九阙·星轨卷》正在玉简堆中沉浮,而星台地面,已浮现出与星海棋盘相同的星图,只不过这次,棋子换成了他生命中重要的人:妹妹、紫悦、已故的师父,还有……十二年前在荒原救过他的神秘老者。

“落子无悔。”黑袍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每拿走一卷残卷,就要舍弃一颗棋子。帝临天,你敢不敢赌——用你最珍视的记忆,换你妹妹的神魂?”

帝临天盯着星图上代表妹妹的星子,指尖悬在代表师父的“士”位上方。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曾说:“归墟海的逆鳞旋涡,是六界神魂的归处,也是龙御九阙的起源。”而此刻,星台试炼的规则,竟与逆鳞道、星海棋盘如出一辙——都是用痛苦与舍弃,铸就前行的路。

“我赌。”他忽然冷笑,神纹与星台共鸣,“但我要反着来——用你们的棋子,填我的棋盘。”他指尖点向代表黑袍人的“暗子”,星图突然逆转,“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就是当年诱拐妹妹的堕天种?你身上的逆鳞纹,分明是吞噬了我妹妹半片神魂才形成的!”

黑袍人发出尖锐的嘶鸣,身影在星芒中扭曲。帝临天趁机抓住《星轨卷》,却见星图上代表妹妹的星子突然亮起,显示出归墟海深处的景象——那里有座逆鳞组成的高塔,塔顶站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颈间挂着完整的青蚨玉,正对着他露出熟悉的笑容。

“妹妹!”他再也顾不上星台规则,抱着残卷冲向中央星台。却见龙紫悦此刻浑身浴血,中央星台的水晶罩上已出现裂痕,她正在用鳞片硬抗星台降下的龙御天罚,而《龙御九阙》的主卷,正从她额间龙纹中缓缓浮现。

“帝临天,带着残卷先走!”她看见他冲来,眼中闪过焦急,“归墟海的大门只能开一息,你必须——”

“闭嘴!”他用星盘击碎袭来的星芒,将她护在怀中,“当年在荒原我没护住你,后来在焚天谷没护住你,现在我若再让你独自承受天罚,还有什么资格说要带你来龙御殿?”他忽然低头,吻上她额间正在流血的龙纹,“紫悦,记住,我们的棋盘,从来不该只有舍弃——还有,逆鳞者的执念。”

星台突然发出天崩地裂的轰鸣,帝临天怀中的两卷残卷与龙紫悦额间的主卷共鸣,在他们头顶拼出完整的《龙御九阙》。金光中,归墟海的坐标彻底显形,而龙御殿的穹顶,正缓缓打开一道通向暗域的大门——门后传来的,正是妹妹那熟悉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