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灵矿的中央祭坛在雷罚领域的余波中震颤,齿轮核心表面的弑神符文还在渗出微光,宛如一头暂时蛰伏的机械怪兽。帝临天踩着满地齿轮残骸走来,掌心的雷罚神纹尚未完全收敛,却在触碰到核心的瞬间,如遇磁石般被牢牢吸附。
“临天!”龙紫悦的逆鳞剑本能地出鞘一半,却见他周身神纹突然发生异变——原本赤红如雷火的纹路,此刻竟泛起金属般的银灰色,顺着核心表面的齿轮凹槽蜿蜒游走,与星盘的金色光辉交织成诡异的机械符阵。
“别动。”帝临天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星盘从识海浮出,悬浮在核心上方,盘面与核心中央的创世鼎残纹精准重合。他感觉有无数信息涌入脑海,仿佛整个凡界的齿轮脉络都在他眼前展开,而每一个齿轮节点,都连接着某个熟悉的身影。
首先浮现的是苍澜城的官邸地图。他“看”见三成官员在议事厅中交头接耳,他们的胸口下方,机械心脏的齿轮转动声清晰可闻,其中一人正是三日前刚向苍澜盟递交投名状的财务官,此刻正将密信塞入齿轮状的空心笔杆。
“苍澜城三分之一的官员,都被植入了机械心脏。”他的声音让莫雨柔手中的万毒鼎“当啷”落地,“包括负责调配神血药剂的张典吏,他的机械核心里,藏着归墟牢笼的坐标碎片。”
画面一转,龙氏祖岛的龙宫大殿出现在神识中。五位龙氏长老围坐在星海棋盘前,他们的袖口下,齿轮状的纹身正与棋盘上的星轨共振——那是龙氏禁术“星海借命”的标志,却被机械教改造成了窃听装置。帝临天甚至“看”见三长老昨夜与齿轮信标的互动,他掌心的齿轮核心,赫然刻着紫悦的星纹拓片。
“龙氏五长老……”紫悦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竟用禁术与齿轮核心融合,连父亲都被蒙在鼓里。”她忽然想起三长老昨日递给她的星力玉简,边缘竟有几乎看不见的齿轮刻痕,“难怪最近祖岛的星力波动异常,原来他们在为归墟牢笼输送能量。”
最令帝临天心惊的是轩辕秘境的画面。七道守关的玄衣使中,四人的护心镜下藏着机械核心,他们的锁魂链早已被齿轮触手取代,正将秘境灵脉的走向,通过核心传送到异世。其中一人,正是当年在秘境入口阻拦他的玄衣卫统领,此刻正用齿轮匕首,在神泉殿的石壁上刻下弑神符文。
“轩辕秘境的守关人,四成是齿轮暗桩。”他猛然睁眼,神纹与星盘的融合让他额头布满冷汗,“他们在破坏神族血脉图谱,试图让归墟牢笼的齿轮核心,彻底吞噬秘境的灵气。”
莫雨柔忽然指着核心表面浮现的名单:“临天,这些暗桩的植入时间,都在第二段我们潜入东方家血池密室之后。”她的毒雾扫过核心,发现每串齿轮编号都对应着一个凡界坐标,“机械教宗是在那时,用东方家的人傀技术,批量制造了这些机械心脏。”
帝临天点头,想起第二段中东方荣耀的断指被机械教回收,此刻终于明白,那些断指中的神血残息,被用来炼制了这些能规避神纹检测的机械核心。他的神纹突然顺着核心脉络延伸,竟“看”见更可怕的画面——凡界四大隐世家族的族老院中,都有齿轮状的暗门,通向地下的机械祭坛。
“够了!”紫悦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星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哀鸣,“你的神纹在被核心反向侵蚀,齿轮法则正在改写你的灵脉!”
就在此时,核心表面的创世鼎残纹突然崩裂,帝临天感觉有万千齿轮在识海碾压,神纹与星盘的融合出现裂痕。他咬牙继续催动神纹,终于“看”见归墟牢笼深处,母亲上官兰欣的天眼被齿轮触手贯穿,而她的另一只手,正紧紧握着一枚带血的齿轮信标——那是唯一没有被机械教污染的坐标。
“母亲!”他的神纹骤然暴涨,核心在轰鸣中浮现出归墟牢笼的立体图,中央齿轮核心的十二道辐条上,分别刻着四大家族的族徽,而代表龙氏的辐条末端,正是龙氏祖岛的位置。
“紫悦,祖岛有危险!”他刚要抽手,核心却突然发出尖啸,无数齿轮状的裂痕从他掌心蔓延至核心表面,“他们在用这些暗桩,构建归墟牢笼的能量矩阵,而核心的最终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