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松看李停担心,忙安慰她说:“今年的新生是只有晴晴一个,可是往年咱这大队也有考上一中的。”
“初二初三的学生好几个呢!天铭家的旭红,比晴晴大一岁,是去年上的初一。”
“我和天铭说一下,到星期天上学下学时,让旭红和晴晴一起走。”
李停这才放心,说:“嗯,对,玉芝家的旭红是比晴晴大一岁,小时候我还给她做过虎头帽呢!那闺女成绩也怪好,也考上一中了。”
钟文松笑,“没有,她成绩不如晴晴,天铭托人把她弄进去的。要不然他怎么知道让我去找谁呢!”
李停感叹:“也别说,姚天铭办事就是通透。你看你们前后脚进的学校,老校长一退,他立马就当上校长了。”
“看起来他没少托关系。”
钟文松说:“他有那个能力,要是我,有关系我也当不了,本来就不是当官的料。”
“你也别眼气人家当校长,我啊,啥时候这民办老师能转成公办老师,吃上商品粮,工资高了,我就知足了!”
李停干笑两声:“我啥时候眼气人家当校长了?随口说一句你就不乐意了!对了,前几天你不是说,你们民办老师允许考试转正了么?啥时候考啊?”
“啥时候考?估计最快得明年了吧!今年只是听说,别的地方才开始实行,不过也算是有希望了!”
也不怪李停担心,刚开学两周,晚晴她们上学经过的路边苞米地里,就发生了一件轰动了全公社的大事。
消息是晚晴带回来的,她的大姑父廉全伟,被人杀死在了苞米地里。
不过当时,她并不知道那是她的姑父。
别说她胆子小,没有敢亲自去看一眼。就算她看了,也绝对不会认出来那是她大姑父。
甚至她大姑钟大雁去认尸时,都没能认出来。
原因是那尸体不知道在苞米地里扔了多少天了,大热的天气里,早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
据那两个比较胆大,进到苞米地里查看的男生说,那尸体已经化尸成油,黄色的油膏把尸身下的土地都浸透了。
整个尸身呈现出油汪汪的膏黄色,无数沾满了黄油的米虫翻滚蠕动,竟似在波涛在涌动。
廉全伟的尸体,是被一群周末放学回家的一中的学生给发现的。
事实证明,李停的担心完全多余。
即使钟文松不去和姚天铭说,让旭红和晚晴一起走,在一中上学的同一个大队的学生,他们也会自发地成群结队一起走。
因为三个年级的放学时间一致,家在一个方向的学生,都会结伴一起走,队伍很是壮观。
然后走着走着,学生陆续进了途经自己家的村子,回了家。
剩下的学生继续往家走。
聂圩大队在洪桥公社的最西边,走到最后,往往就剩下了聂圩大队从初一到初三的五个学生。
开学第二周的周末,一放学,一群学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学校里的事情,沿着田间小路往家走。
有一个女生突然内急,她想进苞米地里方便一下,一个人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