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转身看到钟怀山,连忙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钟怀山便走上前去,说明自己是来解决王五仁被打的事情的。
“这还解决什么,打就打了,又没有打死。”
村主任一边说,一边走到王五仁跟前,用脚踢了他一下,“起来”,他生气地说,“既然没死,躺地上装什么挺尸!”
王五仁仍然眯着眼睛:“我胳膊腿动不了了,咋起来?”
村主任绷着脸:“你不起来是吧?那行,你继续躺着。”然后招呼围观的村民:“大家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他看到人群里有个五保户老妇人,就叫住她:“大荣婶子,一会儿你去大队部里领五保户的救济面去。”
然后又补充道:“昨晚上刚下来的,今年上头少给了两份,去的晚了就没有了!”
王五仁一听,一骨碌从地上坐了起来,冲着村主任说:“以前不是五保户都有吗?这次怎么就少两份了?”
村主任嘿嘿笑了,“上面说咱村里五保户太多了,要抠下来两个。”
王五仁连忙爬起来,往大队部去了。
钟怀山给村主任竖起个大拇指,村主任苦笑着摇摇头:“这样的人,只能这么治!不过救济面也确实下来了,每个五保户都有。”
钟文松看王五仁没事,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这才看到文顺把钟怀山也请来了。
说实话要是王五仁真的死了,即便他们愿意花钱安葬他,有这么多人目睹是文平和小七打的,村里也报了警,文平和小七的牢狱之灾,也是免不了的。
他连忙和钟怀山打了招呼。
时近中午,村主任看在钟怀山的面子上,说了几句客气话,要他们去家里吃完饭再走。
这时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到跟前下了车,原来是钟麒祥。
钟怀山皱着眉头看着他,刚要问他怎么也来了,钟麒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他喊道:“爹,快回家吧,麒瑞家出事了!”
钟怀山看儿子着急慌忙地来找自己,说是麒瑞家出了事,刚好这王五仁也没事,就赶紧辞别王廉村的村主任,推着车子,招呼着文松和文顺往家回。
在路上,钟麒祥把事情给他爹说了个大概。
上次那个当兵的甩了钟麒瑞,她就对父母要求她的婚事必须要“门当户对”嗤之以鼻,决心以后找到一个能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她不顾爹娘的劝阻,跟着一个同学,去了县城,在一个小饭店里当服务员。
在这里,她认识了经常来店里收废品的一对父子。
这对父子也是洪桥公社的,儿子叫赵天赐,是离南洼里七八里地赵家沟的。
和钟麒瑞算是老乡,因此他们才搭上了话。
赵天赐比钟麒瑞大了三岁。
他从小没了娘,因为家里穷,小学刚毕业,就跟着父亲在县城里收破烂。
赵天赐沉默寡言,但是自从知道钟麒瑞没有对象,心思就活泛起来。
今天送给她个耳环,明天给她买个头花。
有时候买一包糖炒栗子揣在怀里,带给她时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