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陈实便已来到青云丹傀阁门前。他换上了一身浆洗得发白的旧袍子,虽不华贵,却收拾得干净利落,脸上带着几分忐忑,又有着难以掩饰的期待。
二牛推开店门,“来得真早。”王林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王少爷,任掌柜,早!”陈实连忙躬身行礼,声音洪亮,透着一股干劲,“老陈我没什么本事,就是手脚还算麻利,早点来熟悉熟悉。”
任婉儿也从后院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同样早起的阿竹。阿竹见到陈实,也跟着任婉儿一起微微点头示意。
“好,有这份心就好。”任婉儿神色平静,“阿竹,你带陈管事熟悉一下前堂的丹药和傀儡种类、摆放位置以及价格。二牛,你去把院子和门前清扫一遍,再检查一下月光石的能量是否充足。”
“是,任掌柜。”阿竹应了一声,便开始细心地向陈实介绍起来。她虽然年纪小,修为也低,但显然对店里的事务已有一定的了解,条理清晰。
陈实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小心翼翼地询问。他虽然在坊市混迹多年,对各种店铺有些了解,但丹药和傀儡的具体细节,尤其是青云丹傀阁这种品质优良的产品,他还是需要了解透彻。他暗暗记下培元丹、回春丹、回灵散等常用丹药的价格和大致功效,以及侦察蜂鸟、巡山犬等傀儡的特点。
二牛则拿起扫帚,一丝不苟地开始打扫,现在也不害怕了,迈着轻快的步子,动作不快,但每个角落都扫得很干净。
王林和任婉儿在一旁看着,没有过多干涉,必须给他们信任。任婉儿偶尔会在阿竹介绍不清或陈实理解有误时,出言纠正或补充几句,言简意赅,却总能点到要害。
很快,坊市渐渐热闹起来,开始有零星的客人上门。
第一位客人是个炼气四层的汉子,行色匆匆,似乎刚从外面历练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掌柜的,来两瓶回春丹,一瓶回灵散。”
陈实连忙迎上前去,脸上堆起习惯性的笑容:“这位道友请稍等。” 他熟练地从货架上取出对应的玉瓶,核对了一下标签,报出价格:“一共是二十块下品灵石。”
汉子爽快地付了灵石,接过丹药便匆匆离去。
陈实收好灵石,回头看了看任婉儿,见她微微点头,心中稍定。这是他作为“管事”的第一笔生意。
接下来的时间,陆续有客人光顾。大多是购买常用丹药的散修,偶尔也有人询问傀儡。陈实渐渐进入了状态,应对起来也流畅了许多。遇到他不确定的问题,或者有客人想详细了解傀儡的功能时,他便恭敬地请客人稍等,然后去请来任婉儿。
阿竹在前堂帮忙,她心灵手巧,很快就学会了如何包装丹药、核对标签,甚至能简单介绍几种基础丹药的功效。二牛则在后院和前堂之间跑动,搬运些不重的货物,打打下手,虽然话不多,但交代的事情都能默默完成。
幽焰灵狐依旧慵懒地趴在柜台角落,偶尔睁开琥珀色的眼睛扫视一圈,无形的威慑力让一些心怀叵测或想讨价还价的客人收敛了许多。陈实很快也明白了这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灵狐的真正作用,心中对自家掌柜又敬畏了几分。
中午时分,客人渐少。任婉儿让阿竹去买了些简单的吃食回来,五人就在后院的小桌上简单用了午餐。
“陈管事,上午感觉如何?”任婉儿问道。
“托任掌柜和王少爷的福,还算顺利。”陈实连忙放下碗筷,带着感激说道,“店里的丹药品质确实好,回头客不少。傀儡虽然问的人多,买的人少,但看得出来,都是真正有需求的小家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上午听几位客人在外面闲聊,说城西黑风山那边,最近好像有铁背妖狼出没,有好几拨修士准备组队去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