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天章阁的秘术?”
杨嘉仪瞳孔微缩:
“她竟想以命换命?”
谢云澜闭了闭眼:
“此法需献祭自身魂魄,且……未必能成。”
冷风拂过,记忆碎片如烟消散,唯有井口的封印符文微微发亮,仿佛在无声诉说:
那个曾惊艳天章阁的少女,早已将自己炼成了最狠的咒。
“所以,她是怎么被封印在井里的?为什么她的记忆只到这里?”
崔嬉问着,起初她是打心底的害怕,可看到了柳玉环的记忆后,她也是打心底的觉得柳玉环可怜。
像她这样的穿书者,最忌讳的便是胡乱的共情。也难怪她一直被扣在穿书管理局不能自由。崔嬉明知自己如此,却也无法改变。
“柳玉环被封印在井底,她的那段记忆也被一起封印。”
谢云澜看着井口,眸色渐深。
“师弟,你说你是来帮我的……”
柳玉环的虚影走到谢云澜身前,谢云澜并未看她而是仰头看向了夜空。
他看着太阴星泛起的红色,想到了柳玉环当年离开天章阁的那个夜晚,也是一个血月之夜。
他那时还小,连天章阁弟子的佩剑都没有。他对柳玉环的记忆并不多,但他还是记得柳玉环总是看自己笑呵呵的模样。
柳玉环走时,见的天章阁最后一个人就是尚且年幼的他。
他那时还天真的问她:师姐能不能不走……
那时的柳玉环回头对他笑:我们会再见的,只不过到那时,师弟恐怕认不出我了。
如今,谢云澜才明白,原来柳玉环早就算到了今日。
谢云澜陷入回忆时,杨嘉仪走到了井边。沈知韫放心不下,一直紧紧的跟着她。
“师兄!是天章阁的封印!”
杨嘉仪扶着井沿,低头看向井底。
井底突然涌上来一股邪风,邪风如利刃划过杨嘉仪脸颊。
杨嘉仪抬手去挡,沈知韫却先一步将杨嘉仪护在怀中,他的手被划出一道血痕,血珠滴落井底。
古井泛出红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杨嘉仪和沈知韫一同吸了进去。
“小嘉仪!”
谢云澜反应过来时,两步并成一步紧跟其后也跳下了井。
“你也跟着去吧,远道而来的朋友。”
柳玉环的虚影看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崔嬉,这姑娘不属于这里她一眼便知。
崔嬉见都往井里跳,她一咬牙再加上柳玉环的鼓励,一并也跳了下去。
杨嘉仪只觉眼前一黑,身体急速下坠,耳边风声呼啸。沈知韫紧紧搂着她,掌心温热的血珠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细红线。
“砰——”
二人重重摔在一片湿冷之地。杨嘉仪撑起身子,指尖触及冰凉的石壁,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这是……”
她抬头,瞳孔骤缩。
头顶的井口早已变成针尖大的光点,井下别有洞天。
他们此时正站在一座巨大的地下祭坛中央!
祭坛呈八角形,每角立着一盏青铜灯,灯芯竟是人的指骨,每根指骨铥燃着幽绿色火焰。
地面刻满繁复符文,中央一口血池咕嘟冒泡,池底沉着无数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