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干死兄弟当皇帝的,也只是干死了兄弟。
人人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在何洪这里,会哭的孩子大概率只有被弄死的份儿。
周申希突然有些庆幸,他死得算早,没让他期待的血流成河的景象成真。
“你可还有问题?”
何洪看她不说话,好心地提了一句。
“有。”
这才哪儿到哪儿?怎么能就没了?
周申希清了清嗓子,“按照你说的,你杀了你舅舅的妻妾第二天就被囚禁起来了,那你是什么时候怎么杀了他的?”
“皇兄登基之日,那老东西原想在登基大典之后亲手了解我。可惜啊,他老了。”
回想起热血溅到身上的快感,何洪像只慵懒的猫一样活动了一下脖子。他的神情就像是在说,那真的是一种……相当美妙的感觉。
“至于如何动的手,我记不清了。不过,这并不重要不是吗?”
“是是是,你说是就是吧。”
周申希不想对他的行为加以评论,反正没有一个不炸裂的,他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用‘仅此而已’,来表示娉婷的死?是因为你在一天里把你舅舅的妻妾都杀了?”
“三五个不值钱的妻妾,怎能同娉婷比?”
何洪嫌弃地皱了皱眉,好像周申希这个问题很玷污那名唤“娉婷”的女子一样。
“我说‘仅此而已’,自然是是因为……”
想到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何洪的眉心顷刻间舒展开来,他旋转着飘了一圈,笑眼弯弯地望向车窗玻璃之外:“我死前的最后记忆,是把之前关起来的贵族,全、烧、死、了。哈哈哈!”
“听——”
他享受地闭上了双眼,一脸沉浸地舒出一口气,“他们的哭声,从宫门里面传出来,好悦耳。”
车厢之中,阴风阵阵,库隆运行声从四面八方传入耳中。
唯独没有的,是他所说的什么悦耳哭声。
“你自己烧的,还是拉着何郊一起?”
周申希听着算了算时间,感觉这个问题十分有问的必要。
毕竟要实现一体双魂,至少应该是两个人同时死去。
也就是说,他死之前的最后记忆,也有可能是何郊经历的最后一件事。而有事情,就有时间有地点。
嗯……大概有。
如果他忘记了,那就只能当她倒霉了。
“自然是一起,否则我怎么看皇兄哭呢?”
周申希正琢磨着,就听见何洪十分欠揍的声音。
她抬眼看去,果然,这人的享受心流被打断,忽地睁开眼来,又用一种“怎么你还在问蠢问题”的表情回头看她。
周申希:……
把看哥哥哭当乐趣,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