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工作弄完了么?”
“嗯,我还以为你今晚要爽约了。”
阎屹洲跟在她身后,看她把文件放进保险柜,这才说道:“谁的约都可以爽,唯独枳枳的不能。”
秦枳两只手掐着腰,憋笑看他:“阎屹洲,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油嘴滑舌的?”
阎屹洲不以为然:“说谎话叫油嘴滑舌,真话不叫。”
秦枳心里甜丝丝。
今天依旧是秦枳开车。
自打那次被马永年吩咐送阎屹洲回家之后,阎屹洲好像车坐习惯了,一同出行时多半是叫秦枳开车。
她四年没摸车,阎屹洲居然也放心。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家私人医院。
出了电梯后,秦枳发觉这层十分安静,并且还有几名身穿西装的男人守着。
秦枳被带到其中一间病房门口。
阎屹洲突然顿住脚。
“怎么了?”
“你进去后不要怕。”
秦枳狐疑地拧着眉头,不过她已经能猜到李梅此时的惨状了。
“不怕。”
秦枳语气漠然地说着。
对待仇人,她可以做到绝对冷血。
秦枳说完,主动上前推开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随着门被打开的瞬间溢出来,这样难闻的气味充斥在整间病房中。
秦枳蹙眉。
视线落在病床上。
李梅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但被子蹭上了许多血色脏污。
床边垃圾桶内,也放着替换下来的成人尿垫,上头更是血红一片。
听见开门声后,被子下的李梅激灵一下。
她立刻朝门边看过来。
先是因着见到秦枳而有些意外,直到视线掠过秦枳,看到她身后的阎屹洲时,李梅瞬间瞠大了双眼。
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无异于见到了来自地狱,向她索命的阎罗王。
“饶命……饶命……”
她看上去精神错乱了似的,一个劲儿地念叨着饶命,甚至还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试图逃避再次遭受摧残的厄运。
秦枳见状,对身后的阎屹洲说:“她见到你太害怕,你先出去吧。”
阎屹洲不肯走。
秦枳立刻又说:“难不成你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还会对我不利?”
阎屹洲这才不情愿地走出病房。
病房门关闭。
李梅依旧在被子里面抖个不停,全然没有了加害秦枳时的得意与凶狠。
秦枳缓缓来到床边,一把将她蒙在头顶的被子掀开。
李梅蜷缩着身体。
下身没穿衣服。
身上插着导尿管,身下铺着成人尿垫,尿垫上血淋淋的。
单看着这一幕,秦枳就已经联想到那一晚她究竟遭遇了多么惨烈的身心折磨。
但秦枳一点也不同情她。
如果不是阎屹洲突然出现,此刻李梅的样子,就是她要面临的样子。
秦枳随即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开口说道:“阎屹洲不在,你不用害怕,我来这里是有些问题要问你。”
李梅紧张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她此刻身体是面向墙面的,微微转头,用余光看着秦枳:“秦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得意?”
秦枳淡漠地说:“我从没想过要把你变成这样,这些都是你恶有恶报。”
“哈哈哈……我恶有恶报……哈哈……”
李梅笑着,眼中却含着愤怒的泪水。
“秦枳,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她死死盯着秦枳,愤懑中带着哽咽:“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