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秦枳像是一只惊吓过度的小兔子,听到阎屹洲声音后,忍不住激灵了下。
然后突然回过神来的表情,连忙看向顾欢颜的脸。
又惊又怕。
顾欢颜这会儿脸肿得像猪头,话都说不出来,因着嘴唇合不拢,口中还不停有鲜血混淆着津液流出来。
正坐在地上抹眼泪。
那模样可怜兮兮的。
秦枳见了都不由皱起眉头,装作一副不敢看的样子。
“爸爸,您怎么把阿姨打成这样了?太恐怖了,屹洲,我不敢看……”
阎屹洲连忙把秦枳护在怀里。
“别怕,我在。”
秦信诚心中万般不悦,又找不到发泄点,只得讷讷地说着:“这个贱人欠打!”
秦枳从阎屹洲怀里探出头来,惊魂未定道:“爸爸,屹洲也没说什么啊,您怎么就把阿姨打成这样呢?”
好一个得便宜卖乖。
秦信诚想吃人的心都有了。
可他还是淡淡地说道:“你阿姨她不长眼,我实在生气,必须教训教训她,免得以后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秦枳忍笑。
分明就是怕得罪活阎王,才上演一出苦肉计,还被他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秦枳就喜欢他这一副‘要杀了自己,却又无能为力,不得不假意讨好’的模样。
她在心底暗暗笑道:“秦信诚,这才哪到哪,我和妈妈承受的,我要让你们千倍百倍还回来!”
秦枳收回思绪,温声嗔则着:“爸爸,瞧您,也太沉不住气了,今天屹洲好不容易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您却因无关紧要的三言两语,把阿姨打成这样子,看来今天这顿饭也吃不成了,您还是快点送阿姨去医院吧!”
秦信诚点着头,立刻将顾欢颜从地上拉起来,随即又无比歉意恭敬地对阎屹洲说道:“阎总,今天的事实在抱歉,下次我定然给您好好赔个罪!”
秦信诚又忙用手肘撞了下顾欢颜。
顾欢颜会意。
含糊不清地说道:“阎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秦枳也在一旁附和道:“屹洲,你就别怪我爸和阿姨了,我想他们也是无心的,再说了……长辈教训晚辈几句,也是理所应当,这样会督促着我,以后做个乖顺的晚辈,再也不敢惹长辈不开心了……”
秦枳越说越委屈。
阎屹洲的眉头也越蹙越紧。
秦信诚与顾欢颜更是齐齐的哆嗦了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秦枳见状,再次央求着阎屹洲道:“屹洲,你就答应我,不要再怪他们了好不好嘛~”
阎屹洲眉峰微挑。
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弧度。
转眸看向秦信诚与顾欢颜时,又恢复了那抹严肃的神情:“既然枳枳求我不与你们计较,那就当做今天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伯父,你带阿姨去医院瞧瞧吧。”
这句伯父叫得秦信诚心里一喜。
他连连点头,尔后带着顾欢颜离开包间。
看着两人狼狈离开的背影,秦枳差点笑出声来。
感觉到正有两道充满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秦枳连忙收好眼底的笑意,转而看向阎屹洲。
“嗯……我爸爸他们虽然走了,可咱们来都来了,吃完东西再走吧?”
阎屹洲没搭腔,锐眸微微眯缝起来。
秦枳被看的不好意思,羞赧道:“干嘛这么看着我啊?”
阎屹洲原本严肃的表情渐渐敛去,菲薄唇瓣也弯起一丝弧度来。
枳枳……
既然你想玩,就陪你玩得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