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颜一脸震惊地僵在原地,眼里尽是茫然之色,好似根本没听懂容祁说的话一般。
宋云岭却在这时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像是瞬间便想明白了一切,猛地站起身来,满是怒火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了白玉颜。
“母亲……今日的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对吧?”宋云岭此时看起来冷静得可怕,他捡起了地上的钥匙,紧紧攥在了掌心之中,将自己的手掌硌得生疼。
“什么?你在说什么?岭儿,你在怀疑我?怀疑你的亲生母亲?”白玉颜瞪大双眼,满眼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宋云岭铁青着脸,字字铿锵道:“是你带着清儿去拜见的祖母,也是你和祖母状告清儿的不是,更是你让下人们封锁明德堂不许人出入……是你下药毒害了祖母,也是你杀死了祖母身边的三个嬷嬷,更是逼迫清儿火烧明德堂……你让清儿替你背负谋害祖母的罪名,最后一石二鸟除去二人!”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白玉颜头脑一片空白,几乎是尖叫出声,对于宋云岭所说的这番话,她只觉得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
她怎么可能会下毒,杀人,陷害……而这些莫须有的指控,居然还是来自她的亲生儿子!
白玉颜既震惊又伤心,只觉得这一切都来得莫名其妙,古怪之中又透着离奇,可偏偏她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
宋云岭却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全然不顾还有外人在场,条理清晰地分析了起来:“明德堂就算失火,院子里有这么多的下人,为何没有立刻扑灭火势?定是母亲您在内部锁住了房门,这两把钥匙便是证据!祖母身边的三个嬷嬷身强力壮,发现屋内起火为何没有第一时间破门而出?是因为你迷晕了祖母后杀了她们,所以你的袖口才会残留一抹血迹!你知道清儿一直对你言听计从,便利用她对你的感情,逼迫她替你撒谎顶罪!否则如何解释她身上的银针,又如何解释她和祖母因你的出现而骤然毒发?”
“我猜测……母亲一定是将毒藏在这银针之中吧?如此才能在同一时间,令清儿和祖母一起中毒……明德堂走火,淬了毒的银针被火一烧,便死无对证了……”
说着,宋云岭捻起了那枚之前遗落在李扶音身上的银针,讽刺地轻笑道:“这便是最后的证据了,淬了毒的银针……”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下毒更没有杀人!”白玉颜几乎快要疯了,她试图解释自己的清白,却发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自己,而她根本百口莫辩,她气得浑身发抖,只能疯了一般大喊大叫起来,“宋云岭你敢怀疑我……你这个不孝子,你敢污蔑我!你凭什么污蔑我?你可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辛苦养大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母亲谋害祖母,不贤不孝,无德无行,还配当侯府的夫人,还配做我的母亲吗?”宋云岭冷冷地说道,看向白玉颜的眼神冰冷一片。
“我没有!”白玉颜一脸癫狂嘶声大吼,“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一直勤谨侍奉,根本没有理由害她!这一切都是……都是有人陷害我!”
宋云岭仿佛被白玉颜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终于懒得替她隐瞒,自嘲一笑,道:“母亲当然有理由害死祖母……因为祖母一直刻薄你,在名位上压着你,肆意挥霍府中用度,逼得你只能用私房填账……一旦没了祖母,你便是侯府唯一的女主人,再也不必受人掣肘……母亲,你可敢对天发誓,不曾在祖母的饮食中动过手脚?”
闻言,白玉颜浑身一僵,整个人如遭雷击,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因为她确实盼着裴金花早一点死,确实让下人在她的饮食中加入了相克之物,也确实恨她挥霍无度,因为自己这个侯夫人表面风光,实则一直被她打压欺辱,她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可是她真的没有下毒害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