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内砖石硌得脚底生疼，苏辰将密折贴身藏好，玉佩在怀中灼烧般发烫。拐过第三个岔道口时，前方突然亮起幽蓝磷火，十二具玄甲傀儡持戈而立，青铜面具上的饕餮纹在火光中吞吐黑雾。

\"这是先帝设下的守墓机关！\"沈清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发髻散乱，左肩洇出血痕，金丝软鞭卷着宁王的半幅衣袍，\"快走！傀儡阵中央有活人操控！\"

话音未落，傀儡们已踏着诡异鼓点逼近。苏辰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长戈，剑刃却被青铜表面的黏液腐蚀出缺口。沈清瑶甩出软鞭缠住傀儡脖颈，借力跃上高处横梁，\"看傀儡腰间的玉牌！\"

苏辰定睛望去，傀儡腰间确实悬着半块羊脂玉，与沈清瑶颈间的玉坠纹路相似。他突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遗言\"玉碎山河动\"，反手将怀中玉佩掷向阵眼。玉佩碎裂的瞬间，十二具傀儡轰然倒地，露出蜷缩在暗处的鸿胪寺少卿。

\"果然是你！\"沈清瑶足尖点地掠至少卿面前，软鞭抵住他咽喉，\"当年镇国公府被灭门，也是你在密道里做的手脚！\"

少卿面色如灰，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诏书残片：\"太后...太后她怕沈氏血脉夺回皇位...所以...\"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七窍突然涌出黑血，袖中滑落一枚刻着凤纹的银哨。

沈清瑶望着银哨，瞳孔骤缩。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竟是楚昭宁率着御林军杀来。\"苏郎！养心殿方向传来异动，太后突然召集众臣！\"

一行人冲出地道时，夜空已泛起鱼肚白。养心殿内灯火通明，太后高坐在龙椅上，小皇帝昏迷的龙榻前跪着宁王的亲信。\"苏辰，你可知罪！\"太后掷下一卷黄绸，\"有人揭发你与沈清瑶勾结，妄图谋逆！\"

苏辰展开黄绸，上面赫然画着他与沈清瑶在地道中的场景。宁王从殿后转出，手中捧着伪造的调兵虎符：\"陛下昏迷前，口谕指认苏辰叛国！\"

\"荒谬！\"沈清瑶抢步上前，颈间火凤图腾在晨光中愈发鲜艳，\"太后可还记得这个？\"她扯开衣领，露出心口与小皇帝如出一辙的朱砂痣，\"先帝临终前将皇位传给镇国公，我便是沈氏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