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金銮惊澜:襁褓里的家国叩问(1 / 2)

马车驶入京城时,朱雀大街的槐花落了满地。楚昭宁掀起车帘,指尖触到襁褓边缘的云雷纹——经过天权星位的共鸣,孩子手腕上原本若隐若现的淡金纹路已完全化作朱砂痣,此刻正趴在她肩头,奶声奶气地去抓车窗外掠过的灯笼穗子。苏辰握着佩剑坐在车辕,剑鞘上的莲花图腾比往日更亮,却不是战斗的锋芒,而是沾了襁褓温度的温润。

“将军、夫人,御史台的弹劾奏折已递了三天,”暗卫骑马靠近车侧,压低声音道,“新帝虽压着未批,但满朝文武议论纷纷,说双月家族私通巫祝、豢养‘灾星’...”话音未落,婴儿突然抬头望向暗卫,咧嘴一笑,竟让暗卫腰间的玉佩泛起微光——那是双月家族赐下的护心佩,此刻与襁褓上的护生咒遥遥呼应。

金銮殿外的铜鹤楼刚响过卯时三刻,丹墀下已跪满文武百官。楚昭宁抱着孩子随苏辰踏入殿内,玄铁弓斜挎在背,弓身莲花纹在晨光中流转着淡淡银辉。新帝坐在龙椅上,指尖捏着弹劾奏折,目光却落在她怀中的襁褓上——少年帝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像极了当年苏辰抱他登基时,那抹藏在稚嫩面容下的依赖与不安。

“苏爱卿,御史台弹劾你夫妇二人‘私藏巫祝血脉容器,意图祸乱朝纲’,”新帝展开奏折,声音却比往日柔和几分,“且说这孩子...”他顿了顿,视线与婴儿对上,后者竟伸手朝他挥了挥,掌心朱砂痣在龙袍金线映照下泛着微光,“当真是巫祝转世?”

殿内群臣顿时哗然。右丞相王大人上前一步,笏板敲得金砖作响:“陛下!双月家族近年屡涉诡异之事,绸缎庄之乱、山脉裂隙异动,哪桩不与他们相关?这孩子手腕曾现银纹,分明是巫祝侵蚀之兆,留之必成大患!”他话音未落,襁褓中的孩子忽然皱起眉头,像是听懂了怒意,小身子往楚昭宁怀里缩了缩。

楚昭宁指尖抚过孩子后背,护生咒的星轨在襁褓下泛起微光。她抬眸望向王大人,目光如玄铁弓般清亮:“大人既知巫祝之事,可曾见过‘容器’会因朝堂喧嚣而害怕?可曾见过‘灾星’会让双月护心佩共鸣?”她转身望向新帝,解开襁褓一角——月白缎面上的护生咒针脚在殿中游走的天光里清晰可见,“这孩子的生母,是被巫祝侵蚀的绸缎庄掌柜夫人,却在最后时刻用双月失传的护生咒护住胎儿。陛下可知,护生咒的第一针,须得是母亲对孩子的‘生之愿’?”

新帝瞳孔微缩。他记得幼时在苏府,曾见过楚昭宁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她躲避追杀,那时老夫人染血的指尖,也曾在他掌心留下过类似的温暖。苏辰上前一步,将天权星位寻得的青铜残卷呈给御前:“陛下,这是初代祖母封印巫祝时的誓约残卷。双月血脉从来不是为了操控预言,而是‘以血为灯,照破夜迷’——正如当年陛下登基时,臣夫妇为何敢扶幼帝、废昏君?因我们守护的,从来不是权柄,是这天下每个襁褓里的安宁。”

殿内忽然静得落针可闻。婴儿忽然抬起头,奶声奶气地喊了声“阿爹”,竟让苏辰向来沉稳的声音发颤。他伸手轻轻握住孩子的小手,掌心的茧子触到婴儿柔软的指尖,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古寺,楚昭宁抱着刚出生的长子,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原来血脉的重量,从来不是预言的枷锁,是每个“父亲”“母亲”愿为孩子挡住风雨的决心。

“臣有一物,请陛下过目。”苏明棠捧着记忆石 stepping forward,石面上浮现出初代祖母在天权祭坛的幻象:染血的月白衣衫、刻进石碑的护生咒、以及最后那句“血脉为灯,护苍生无虞”。当幻象中初代祖母转身刻碑,怀中婴儿的襁褓与楚昭宁怀中孩子的襁褓在光影中重叠,群臣只见那护生咒的星轨如活物般流转,竟在记忆石上拼出“人间烟火”四个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