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笑脸。
看向大姐花容,“大姐说笑了。”
“二皇子侧妃,那也是妾。”
大姐花容笑眯眯的道,“皇家的妾,与寻常人家的妾,可不能相提并论。”
“大雍皇家宗室的侧妃,那都是要上皇家玉牒的。”
“不是由王妃可以肆意打杀的妾室。”
“三弟,你与二皇子私交甚笃,何不问问二皇子的意思呢?”
“若三弟真能与二皇子成为亲家,会得到什么好处,就用不着我多嘴了吧。”
寻花楼,表面上是三弟的产业,但实则掌权人是二皇子。
三弟若想绑紧在二皇子的船上,成就这门亲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花鸿远听了大姐花容的话后,心中微动。
他本就想抱紧二皇子这条大腿,若大女儿花月萱能嫁给二皇子做侧妃,那确实是一条捷径。
只不过,当他看到夫人徐氏那双愤怒的眼睛时,又有些犹豫。
这时,花月萱出乎意料的鼓起勇气说道:“父亲,阿娘。”
“女儿愿意听二老安排。”
“不管是二皇子侧妃,还是嫁给他人为妻,都是女儿应该做的。”
花月萱这话,其实是以退为进。
徐氏气得眼前发黑,这个大女儿把从自己这里学来的手段,居然用在这个地方?
徐氏刚要呵斥,花鸿远却抬手制止了她,“此事莫急,还是等月萱选秀结束后再说。”
“大姐,快些用膳,省得菜都凉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顿晚膳结束后,送走了大姐花容。
徐氏便拉着夫君花鸿远和大女儿花月萱,急冲冲来到了书房。
先让花鸿远坐在主位,徐氏随后冷眼看着花月萱,“给我跪下!”
花月萱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听话跪下。
徐氏压着满心怒火,冷声说道:“花月萱,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全是水吗?”
“皇子侧妃,不是通过皇上赐婚给予。”
“只有皇子自个向皇上请封妾室,得到准允后,才能成为侧妃!”
“你自幼,是我悉心教导出来的。”
“你眼皮子就这么浅吗?”
“皇家妾室,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好当的!”
一说起这个话题,徐氏心火越发旺盛。
再不把这把火发出来,她人都要炸了。
花月萱跪得笔直,她抬首看向徐氏,语气平静,“阿娘,我知道皇家妾室不好当。”
“二叔的长女花月昭,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泰王妃。”
“我若嫁给其它人,那我这一辈子,只能被她踩在脚下!”
“我自己受折辱,我能接受。”
“可是父亲、阿娘,你们都是花月昭的长辈,凭什么被她踩在脚下!”
“成年的皇子里,只有二皇子与我们家还有点交情。”
“不管是太子侧妃,还是三皇子正妃,对我而言,都是痴心妄想。”
“唯有二皇子侧妃,我还有机会。否则,要怎么压过花月昭?”
花鸿远坐在主位上,听着女儿的话,觉得这话在理。
花月萱与花月昭同年出生,花月昭生于二月,花月萱生于三月。
之所以一直没给这个女儿订亲,一来是选秀的原因不可违。
二来,徐氏是想着,好好给女儿找门好亲事。
花鸿远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想自小捧在手心呵护的女儿,被人欺负。
徐氏听到花月萱的话,一时语塞。
她气女儿莽撞,但也清楚女儿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
月萱一直与花月昭不和,说是堂姐妹,倒不如说是一见面就掐。
花鸿远轻咳一声,打破沉默,“月萱说得没错,但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月萱啊,二皇子他心思难测。”
“万一他只是利用咱家,并不真心对待你,那为父岂不是将你推入火坑?”
花月萱会心一笑,“父亲,女儿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