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识相地搬着小板凳蹲门口去了。

刘玉婷一坐下就开启了话唠模式，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欢快的节奏：\"我跟你说，wc那个市场总监可难缠了！地中海发型，戴着副金丝眼镜，一看就是老狐狸！一开始还想压价到五千一场...\"

她说到激动处，整个人往前倾，发丝垂落在餐桌上。

我注意到她今天涂了透明的指甲油，指尖在阳光下还泛着贝壳般的光泽。

\"我直接把你的直播数据拍他脸上！\"

她激动地提高音量，吓得门口的阿虎把手按在了腰间，我这才发现他西装下面藏着电击器。

\"我说'知道我们家小二直播间女性观众占比多少吗？38%！你们这破夜视仪卖给谁？不就是卖给那些半夜偷看老婆手机的怂包吗！'\"

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真这么说的？\"

\"当然！\"

她得意地昂起头，脖颈线条像天鹅般优雅，

\"那老头脸都绿了，最后还不是乖乖签合同？\"

她掰着手指细数战绩，

\"保底一万，10%提成，场地他们包...\"

我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

上一次有人这样为我据理力争，还是孤儿院的老院长为了我的学费和教育局拍桌子。

阳光透过她耳边的碎发，在她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我发现她右眼角有颗几乎看不见的小痣，随着她说话时一颤一颤的。

\"...他们还说要给你寄试用产品，我直接说...\"

她的声音渐渐在我耳中变得模糊。

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姑娘，此刻正像个菜市场大妈一样，为我的直播分成争得面红耳赤。

她本可以像其他富家女那样，喝着下午茶讨论最新款的爱马仕，却在这里和我说着流量变现、用户画像这些枯燥的数据。

\"...最后他们市场部总监亲自打电话道歉...\"

她说着说着停下了，歪着头看我，

\"小二？你有在听吗？\"

\"啊？\"

我慌忙抹了把眼睛，

\"有、有的...\"

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怎么眼睛红了？是不是辣椒进眼睛了？\"

\"嗯...\"

我低头扒拉眼睛，

\"馆子里这辣椒味...挺够劲的...\"

花仙子在我口袋里轻轻颤动：\"主子，您心跳每分钟128次，需要属下呼叫120吗？\"

我没理它，只是偷偷把刘玉婷喝水时留在杯口的唇印位置记在了心里。

聊到六点，我的肚子开始抗议。

刘玉婷拍拍手：\"张老板！上菜！\"

门口的阿龙掏出一叠钞票递过去。

张老板接过钱时手都在抖：\"这、这也太多了...\"

\"拿着吧，\"

刘玉婷夹了块水煮鱼，

\"就当是给您的精神损失费，待会儿我们聊商业机密，如果你听到不该听的...\"

张老板撒腿就跑。

四个保镖在门口另开一桌。

我偷瞄了一眼，发现青鸾正用银针试菜，白凤则盯着窗外，手指在桌下有规律地轻敲，啥，难道是传说中的摩斯密码？

\"主子，她们在说'目标安全，无异常'。\"

花仙子汇报道。

我筷子一抖，毛血旺里的鸭血滑到了桌上，不过，花仙子，你牛p，摩斯密码你都懂！

\"尝尝这个！\"

刘玉婷把一块夫妻肺片夹到我碗里，

\"上次吃过后，我就觉得他们家的辣子特别香！\"

我盯着那块肉发呆。

上次有人给我夹菜，还是孤儿院的刘奶奶...

\"发什么呆呀？\"

她歪着头看我，

\"是不是被我谈判的英姿帅到了？\"

\"嗯...\"

我低头扒饭，生怕她看见我发红的耳尖，

\"刘玉婷，谢谢你。\"

\"谢什么！\"

她豪迈地一挥手，

\"以后姐罩着你！直播分成的所有细节我都帮你谈好了，10%的销售额提成...\"

我看着她喋喋不休的侧脸，好希望这顿饭永远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