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到了，全程看到了黑僵杀死陈桂花，吸干鲜血的过程。

可是他不想出手救这两人。

他开始有些明白师父所说的‘比妖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这一对狗夫妇的心，比妖魔鬼怪还可怕。

踏！

声音近在咫尺，封牛顾不得其他，慢慢的转过身，直面面色狰狞的僵尸，闻到了浓郁刺鼻的血腥味，涕泗横流的求饶：“娘！我是你儿啊……”

黑僵站定，嘴角属于陈桂花的鲜血缓缓滴落，黑的可怕的眼珠子微微转动，脸皮抽动，闪过异样的的表情。

似乎在看封牛。

或许它还有一丝生前的意识，在考虑。

或许这只是没有神志的僵尸无意识做出的变化。

“娘啊！不是我不肯给你治病，是那个臭婆娘寻死觅活，说我要给你治病就去自杀！娘啊，她要是死了，你孙子怎么办啊！”

“是陈桂花这臭婆娘不肯给你饭吃的！你杀了她，已经报仇了！饶了我吧！”

黑僵脸上异样的神情消失，一步步走向封牛。

怨恨和对血食的渴望彻底控制了它的一切。

它现在只想报仇，以及吸干儿子封牛的鲜血。

封牛慢慢倒退，拼命求饶：“娘啊，我是你儿子啊，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我死了，你那几岁的孙子也活不了了，娘啊，你放过我吧！”

“娘，我对不起你！你饶了我！我天天给你烧香，给您烧钱！”

黑僵依然是面无表情，一把抱住封牛，而后张口咬住儿子的脖子。

“啊！！”

封牛想要挣扎，可他的力气比起黑僵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撼动，身躯如同一条蛇一样在他娘怀中扭动，眼睛瞪大，一对眼珠子几乎凸出眼眶，随着鲜血的流逝，生命也缓缓消逝。

“娘~”

封牛最后吐出一个字，彻底毙命。

吸干封牛的鲜血，感受到了浓郁的生气，黑僵抬头看向顾铮的方向。

而他已经静静的在一旁看十分钟，全程观看着黑僵的报酬。

顾铮自顾道：“这两个畜生生前虐待你，你怨气不散化作僵尸复仇，现在我已经让你复仇了，你可以安心去了。”

黑僵张嘴嘶吼，腥臭之气铺天盖地而去，漆黑的眼睛上有的只有嗜血，没有其他任何情感。

铮！

苗刀出鞘，刀光骤起。

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之势狂飙而出，掀起猛烈的飓风，瞬间就从黑僵身边擦身而过。

噗嗤！

黑僵的一条手臂直接脱离了身体，腥臭的黑血喷洒。

剧痛之下，黑僵如一只恶狼迅猛的扑向顾铮，状若疯狂，脸皮扭曲的嘶吼，一爪挥出，像极了九阴白骨爪。

五根手指上三寸长的黑色指甲好似五柄匕首，空气好似布帛一样被撕裂，发出尖锐的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