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样了……”

“那样是哪样了？”

慕璃贝齿轻咬嘴唇，轻轻推了他一下：“你不要给我胡搅蛮缠了，你和慕盼，我赞成，但从今天开始，你我只是师徒而已，不能再欺负我……”

顾铮笑眯眯道：“我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欺负你。”

慕璃盯着他良久，转头往前走，蓦然长叹一口气：

“真不应该收你为徒的。”

她素手轻拢耳边秀发，手掌摊开接雨滴，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好似小女儿般灵动。

“为什么，我这个徒弟你不满意吗？”

“不是，我很满意……”

慕璃盯着落在手掌心的雨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憧憬着做一个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女侠，然后某一天，在客栈，或者在路上，又或者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遇上了一个有眼缘又特别的人。”

“那个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性格温和，他可能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侠客，也可能是一个不通武道的书生，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我们不经意对上了眼。”

“然后我们一起同行，浪迹天涯，走遍天下，某天累了，找个地方结庐为舍，生儿育女，平平静静过一生。”

“这便是我小时候的想象。”

鲜衣怒马，仗剑江湖。

我也幻想过。

顾铮面带笑意：“师父的幻想倒是和我有几分相似。”

慕璃幽幽叹息：“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父亲去世，我只能撑起了武馆，没机会行走江湖，但我遇到了我想象中的那个人。”

她侧过头来，眼眸亮晶晶的，语气中有几分炙热：

“他身材高大，相貌俊朗，武功高强，心地善良……”

顾铮得意轻笑。

“但他有个缺点，太贪心了。”

顾铮脸色微僵。

“他得到了妹妹，还想得到姐姐，而姐姐却是他师父。”

“如果我有先见之明，绝不会收你为徒。”

慕璃这番话无异于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但也表明了她的顾忌。

师徒伦理，她夸不过去。

顾铮沉默，伸手揽住她肩膀，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柔声道：

“师父，我不逼你。”

慕璃很自然的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我在想，如果我们不是师徒，一起浪迹天涯，行侠仗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