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有悬灸仪傍身!”
他颤抖着从胸口拽出古器,符文在血光中猩红如活物,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只要靠着它,我还能活着!你们终究无法彻底灭杀我!”
他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大笑时而自语,状若疯魔。然而怀中“悬灸仪”突然泛起刺目的白光,青铜纹路如蛛网般龟裂,碎片重组为刻满符文的玉如意。
玉如意虽有灵力光华,却无五器特有的威压,现在反而显得格外刺眼。
“怎么可能......”
童禄的笑声戛然而止,喉间溢出呜咽,眼泪混着血水流进嘴里。
他死死攥住玉如意,鲜血渗入符文却再无反应,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神罗修缓步走来,龙毫墨笔还沾着金漆,笔尖滴落的金漆在地面绘出一幅幅图案。
“不好意思啊,童小鬼。”
他弯腰作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眼中却寒意刺骨。
“我先前已经替换了悬灸仪,你怀里那个是假的。”
话音未落,玉如意从童禄手中滑落,撞在地面发出清脆回响,如同他破碎的生命。
童禄如遭雷击般瘫倒,望着神罗修衣摆的五器暗纹,终于明白从取得“悬灸仪”的那一刻起,便是精心设计的死局。
眼前逐渐走马灯。想起自己在修炼路上吃的每一分苦,为了大计谋划的局,付出的努力和代价,如今都成了他人眼中的笑话。
九黎浮桑踏着星光降下,碾碎童禄染血的发丝,揽住轩辕黎丘肩膀嗤笑:“看见没?我已经很温柔了,杀人诛心的神罗修才不是个东西。”
他的声音带着戏谑,这句话,也成了童禄最后的催命符。
神罗修直起身,嘴角勾起笑意,墨笔轻点,虚空浮现童禄挣扎的残影。
“温柔?”
他指尖拂过残影,金漆符文亮起,那些符文组成了童禄一生的画面,从出生到死亡,每一帧都充满了讽刺。
“真正的温柔,应该是让他彻底解脱——”
神罗修的墨笔即将触及童禄残影的瞬间,天地间骤然响起金石相击的铮鸣。
七道幽绿光芒撕裂云层坠落,七个身着古血黑袍的身影落地无声,袍角暗纹如活物般扭动,脸上青铜色纹印流转着诡异光晕。
“不好意思,他的性命我们就收下了。”
为首之人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枯槁的手指虚空一抓,童禄瘫软的身躯便不受控制地悬浮而起。
其余六人迅速散开,黑袍展开如巨大的蝙蝠羽翼,将童禄围在中央。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黑雾翻涌而上,眨眼间将他们吞噬。
“想走?”
九黎浮桑最快意识到不对,瞳孔微缩,龙毫白渊剑锋挑向虚空,却只斩落几片飘散的黑袍残片,带着腐朽气息的布料在接触剑气的瞬间化作齑粉。
地面轰然震动,七只漆黑如墨的暝种破土而出。这些形似祸斗的暝种吐出粘稠的黑色雾霭。
雾气所到之处,空间如同被凝固的琥珀,九黎浮桑挥出的剑气竟悬停在空。
神罗修墨笔疾挥,金色符文在雾霭中亮起,却只换来暝种的阵阵怪笑,笑声尖锐刺耳,震得人耳膜生疼。
“是[熵疗唤主]的手笔。”
轩辕黎丘指尖延伸血棘,刺进暝种的身躯。
九黎浮桑银眸闪过寒芒,袍袖中黑白灵力翻涌,将逼近的黑雾震散。
神罗修笔尖轻点,虚空浮现出那些人最后的残影,见其胸口处隐约有冥术蛊师的印记闪过。
“看来有人不想让他这么早死。有趣,这场戏,怕是要重新开场了。”
九黎浮桑喝一口:“这酒是好喝。那帮蛊师还没放弃他,把他捞走了。”
“只是捞走个棋子罢了,他们在童禄这里下的本不少,就这么被我们杀了,很亏的。”
“至少,这里的局解了。”
童禄也着实不错了,恶战三场,凭借着三家帝仙和长公主的仙力。在假悬灸仪的干扰下连战神罗修,九黎浮桑,轩辕黎丘三位站在世间顶峰的人物。
如此骄人战绩,放在外界和古墟足以掀起波澜。只是可惜遇到的对手是这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