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细雨在檐角凝成冰珠,道白衣广袖翻飞间,三枚赤符如活物般窜出袖中。
符纸在空中扭曲成锁链状,青芒暴涨时,锁链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倒刺,直取玄林清咽喉。
猩红符文在潮湿的空气中剧烈燃烧,凝成的\"封\"字悬于虚空,竟将周围三尺的雨幕都蒸腾成白雾:“玄先生若做谜语人,我想和玄先生的合作恐怕泡汤了。”
玄林清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怀中水墨青笔虚影轰然现世。
笔身布满古老饕餮纹,每道纹路都流淌着暗金色的光,晕开的水墨如实质般扩散开来,将符链震得寸寸碎裂。
笔身抚过胸前若隐若现的暗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熵疗唤主四大祸祖之一,与熵主齐名的人物。[刻道屠生]道白衣。道祸祖,有礼了。”
话音未落,他的衣襟已被冷汗浸透,在密室中蒸腾起丝丝白雾。
道白衣双指并拢如刀,周身墨色罡气汹涌而出,宛如翻涌的乌云遮蔽了半边天空。
虚空骤然裂开三道漆黑裂缝,裂缝中传来古老竹简相互碰撞的脆响,无数刻着古朴篆文的竹简从中倾泻而出,每一片都裹挟着足以撕裂空间的威压。
竹简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青石板下涌出幽蓝火焰。
玄林清面色骤变,结印的手指微微颤抖。就在竹简即将触及他面门的刹那,心口处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
这柄通体莹白的毛笔破体而出,笔杆上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芒,笔尖绽放出水墨光华,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古朴屏障。
屏障上浮现出山川河流的虚影,将漫天竹简生生挡住。
道白衣攻势戛然而止,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踉跄后退半步,袖中暗纹泛起诡异红光:这些“水墨”...是你!”
那支毛笔在空中盘旋数圈,笔杆浮现‘持国砚’三个古篆,字体流转间,竟如活物般游弋。
最终,毛笔缓缓落入玄林清颤抖的掌心,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瘫坐在地,额头的冷汗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痕迹。
道白衣凝视着玄林清手中的‘持国砚’,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暗纹,喉结上下滚动:“你竟把这个也给了他。”
话音未落,虚空中突然响起空灵回响,仿佛千年古墨在宣纸上晕开的轻响:“保护之用。”声音中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
道白衣嗤笑一声,素白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随意扯过地上的蒲团席地而坐,衣摆如墨色绸缎般在青石砖上铺开:“罢了,既是他告诉你,那就告诉了吧。”
话音刚落,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清越的鸣响中,竟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梵唱。
纱帘轻动,灯紫捧着鎏金茶盏款步而入,髻间珠翠摇曳生姿,每一颗珍珠都流转着奇异光晕。
她将茶盏置于两人中间的矮几,青瓷盏内蒸腾的热气里,竟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符文,符文随热气舞动。
道白衣屈指弹飞盏盖,琥珀色茶汤泛起涟漪。
他忽然抬手蘸取茶汤,在案几上勾勒出一道玄奥符纹,每一笔都带着独特的韵律:“老道我就好好给你讲讲道参禅。”
符纹骤然亮起,映得他眼中寒光流转,“但在此之前,你得先明白——这天下所谓正道,不过是强者书写的戏本。”
随着他的话音,案几上的符纹化作万千光点,在空中组成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似在演绎着世间的种种纷争与阴谋。
踏入羽末都异武局分部内的瞬间,唐应的战术靴碾过泛着冷光的合金地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悬浮在穹顶的全息导览屏突然亮起,电子提示音裹挟着机械混响炸响:“异武局对敌武备部见习小队队员唐应,林凤,准许进入。”
话音未落,整面钛合金墙壁轰然裂开,露出内部交错纵横的金属管道与流淌着幽蓝冷却液的透明导管,宛若某种机械巨兽的血管与神经。
穿过由磁悬浮电梯构成的立体交通网络,两人终于抵达资料库所在的b7层。
当厚重的防爆门缓缓升起,璀璨的数据流瀑布从百米高的穹顶倾泻而下,数以万计的全息投影在半空中悬浮流转,每道投影都包裹着闪烁的加密符文。
漂浮在资料海洋中的智能检索终端发出蜂鸣,银色机械臂如同游鱼穿梭,将古籍残页、异武数据、秘闻卷宗分类归档。
“扫描完毕。”
虹膜识别器红光闪过,唐应握紧怀中塞满信誉点芯片的黑色信封——那是从王栎杰处软磨硬泡借来的巨款,此刻却在掌心沁出冷汗。
“我们借阅这些资料,这是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