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千潇的声音低沉沙哑,如毒蛇吐信般阴冷。
他翻开档案的瞬间,整间密室的烛火骤然转为幽绿,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荧光。
泛黄的纸张记录着当年的科考队遭遇:暴风雪中突然出现的巨大脚印,被撕成碎片的玄铁营帐,还有那些在寒夜里此起彼伏的狼嚎。
却又比狼嚎更加尖锐,更像是某种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当科考队发现那个蜷缩在冰窟里的生物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通体漆黑如墨,却又泛着金属光泽...四肢如钢鞭,尾似锁链,口吐烈焰却不伤冰雪...”
命千潇逐字念出档案中的描述,瞳孔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
他的手指在某段文字上突然停顿,“最诡异的是,这头异兽竟能吞食火焰,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却又能在瞬间复原一切。”
随着阅读的深入,命千潇的呼吸愈发急促。档案中记载着异武局对祸斗的研究:它并非自然生成的生物,而是某个古老组织通过秘法炼制的兽灵异构体。
更令人震惊的是,祸斗的诞生似乎与某种失传已久的\"噬火之术\"密切相关。
命千潇将《沈星渊·绝密档案》收入袖中,猩红丝线在周身盘绕,化作一道血色。
当光芒散尽,他已褪去阴森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温润如玉的王栎杰——眉眼带笑,金丝眼镜下藏着算计的光,笔挺的制服上别着异武局夜游使徽章。
羽末都异武局审讯室的冷光灯像无数根细针,直直扎进唐应眼底。
他被灵能锁链吊在半空,凌乱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半张苍白的脸,手腕处因剧烈挣扎磨出两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暗红血迹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
林凤蜷缩在墙角阴影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染着鲜血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碎裂的符咒。她死死盯着审讯室的铁门,眼中满是惊惶。
“咔嗒——”
铁门开启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王栎杰身着笔挺的玄色制服,皮鞋踏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稳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踏在唐应的心脏上。
“王、王前辈?”
唐应声音发颤,喉结剧烈滚动,“您怎么会......”
“来保人。”
王栎杰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洁白的手帕擦拭镜片。
镜片折射的冷光扫过天花板角落的监控设备,与此同时,一道暗红丝线顺着墙壁裂缝悄然游走,在触及监控器的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银丝,无声无息地缠绕上去。
白冰立即立正敬礼:“王夜游使!”
王栎杰将擦净的眼镜重新戴上,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唐应和林凤:“这是我的授意。”
他顿了顿,指了指已经停止运转的监控设备,“我们新研发的干扰器,需要实战测试。”说着,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束缚唐应的灵能锁链瞬间消散,唐应踉跄着跌坐在地。
“从现在起,他们由我负责。”
王栎杰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释放手续办了。”
白冰犹豫片刻,最终点头:“是!”
白冰看着王栎杰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她隐隐觉得,这个看似在救他们的人,恐怕比审讯室里的刑具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