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屈指一弹,短棍尾部迸发雷耀。座钟铜铃应声而碎,钟身却未发出声响——细密的裂纹从钟摆处蔓延,空气里荡开肉眼可见的涟漪。
玄杌忽然低笑,指节叩地激起尘土:“那是...锁灵钟的残魂共鸣。”
话音未落,唐虞夏珺脸色骤变,欲退时却见玄奇指尖掐了个剑诀,短棍如重锤般撞在钟体暗纹处。
“当——”
这一声钟鸣仿佛从远古幽冥传来,铁锈与血的气息在尘埃里炸开。
座钟表面浮现出早已斑驳的铭文,每一道缝隙都渗出幽蓝微光。
玄林清的法印如冰棱般寸寸崩断,他喉间溢出黑血,踉跄着后退。
玄杌单膝撑地,额角青筋暴起,却见玄奇指尖符篆骤然燃烧,橙黄流萤顺着袖口窜向天际,在雷云下织成一道微光涟漪。
道观朱漆大门突然被狂风撞开,门环铜铃震出龙吟般的清响。
一道白影挟着雪粒子旋身而入,宽大袖摆扫过之处,破碎的傀儡线竟化作齑粉。
来人手持九节拂尘,玉柄刻着“屠道”二字,银丝穗子间缀着二十四枚古铜符篆,随着步伐轻晃,发出细碎的金铁之音。
玄奇抛出的符篆流萤撞上白影,却在丈外凝练成一座八卦法台。
道白衣指尖拂过拂尘,最末那枚符篆突然爆起青光——正是当年所用的“破厄符”。
只见他手腕轻抖,拂尘银丝如活物般缠上玄氏兄弟身上的灵力枷锁,符篆金光顺着银丝游走,那些蛛网状的裂痕竟渗出幽蓝星光,继而如琉璃般片片崩碎。
“老道,道白衣,有礼了。”
道白衣话音未落,玄林清的暗紫色灵鞭已破空而至。
拂尘银丝瞬间膨胀成铁索般粗细,迎击时爆发出金石交鸣,符篆金光顺着鞭身逆流而上,所过之处腾起阵阵白烟。
玄奇趁势将金雷天九短棍插入地面,棍身刻纹与道白衣脚下的八卦法台遥相呼应。
刹那间,道观梁柱上的褪色符咒纷纷亮起,墙缝里渗出点点荧光,是被惊动的镇观灵纹。
玄林清惊退半步,却见道白衣左手掐诀,十二枚符篆从拂尘间飞出,在空中排成三叠四象阵。
符篆表面浮现出古老的蝌蚪文,每一笔都渗出冰蓝色的霜气,瞬间在玄氏兄弟头顶结成冰晶穹顶。
玄林清遭到反噬的黑血溅在冰面上,竟发出“滋滋”声响,化作缕缕黑雾被穹顶吸收。
“破!”
道白衣拂尘重重挥下,最后十二枚符篆如二十四道剑光出鞘,钉入玄林清四周地面,结成锁魔阵。
玄奇这才看清,每枚符篆边缘都刻着细小的佛道经文,符文流转间,将对方的灵元凝成实质——暗紫色的锁链从地里钻出,将玄林清捆成茧状。
道白衣袖中二十四枚符篆突然全部振鸣,银穗拂尘挽了个剑花,指尖血珠凌空画出古老道纹。
“宣道·渡经。”
喝声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符篆如二十四柄金刀出鞘,在掌心聚成三丈高的古卷虚影。
泛黄纸页上朱笔批点的《度人经》字迹流转,每一个字都渗出慈悲金光,却在边缘凝着斩魔剑意。
玄林清被操控的瞳孔骤然收缩,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
唐虞夏珺附在他识海的魂片如腐肉遇盐,在道纹威压下渗出缕缕黑雾。
道白衣振臂挥卷,符篆化作漫天经文字雨,每一个字符都化作锁链缠向玄林清四肢。
玄林清抬手欲挡,却见掌心浮现的魔纹在金光下滋滋冒烟,被迫跪地,黑发间渗出缕缕漂白——这是魂片被强行剥离的征兆。
“破妄,除邪!”
道白衣拂尘扫过古卷,书页突然无风自动,哗啦啦的翻页声中,八道朱砂符从卷中飞出,如八柄戒尺抽在玄林清背上。
每一道符篆都绽开金莲虚影,玄林清闷哼一声,口中吐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紫黑色碎片——正是唐虞夏珺的魂片。
魂片落地瞬间,二十四符篆如群鸟归巢般围住碎片,经文金光化作囚笼将其困在中央。
唐虞夏珺发出尖啸:“疯老道!你敢坏我大事——”
话音未落,道白衣屈指一弹,古卷虚影骤然合拢,魂片碎片在金光中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化作万千光点消散。
玄林清浑身脱力瘫倒在地,道白衣袖中飞出一枚青色符篆贴在他眉心,黑发逐渐恢复墨色,眉梢凝结的印记随之退散。
另一边拦住尚九阴的王上云和唐虞栖梧暗道不好,不一会就收到唐虞夏珺的传令。
二人也不再阻拦尚九阴,同时出手施法,起到个烟雾弹的作用,带上玄林清撤走。
道白衣也随之消失,试图追赶。
灯紫从远处建筑而来,来到兄弟俩身旁,安抚两人。让他们不必惊慌,道君追不上自然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