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浮桑瞪大眼看着:“原来你打的是这个鬼主意。我就不该信你。”
“上次救夏九阴是我出财出力,这次摊上事按照你来一次我来一次的制度,轮到你了。”
九黎浮桑起开葫芦盖,喝口酒:“那我可要好好拦着你不让你用力过猛了。”
轩辕黎丘走至舷窗:“拿到玄杌,玄奇的血肉和悬灸仪就速离。”
轩辕黎丘玄色衣袍猎猎鼓荡,一旁九黎浮桑执剑袖中,虽尚未出鞘,却已有冷冽剑意顺着风雪漫开,在他足下凝成细碎冰棱。
他侧首看向身侧的九黎浮桑,那人身着炽焰色广袖,正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接住一片雪花,看它在掌心化作水珠:“我说轩辕,你这赶路的架势跟奔丧似的,累不累?”
“能快则快,否则必生事端。”
轩辕黎丘冷嗤一声,目光穿透迷蒙雪幕,“九黎的星轨罗盘显示,悬灸仪的异动就在前方十里。”
他话音未落,腰间玉佩突然泛起微光——那是星盘的警示。
几乎同一时刻,九黎浮桑指尖的水珠“滋”地一声蒸发,他忽然笑起来,朝右侧雪坳扬了扬下巴:“哟,来客人了。”
雪雾骤然翻涌,一道玄色身影裹挟着磅礴灵力破空而至,停在两丈开外。
来者身着繁复暗纹长袍,墨发用紫金冠束起,正是唐虞夏珺。
她身后并未跟人,唯有一双眼眸冷若寒潭,直直锁向轩辕黎丘:“轩辕氏,擅闯昆仑者,死。”
“唐虞家主好大的口气。”
轩辕黎丘踏前一步,剑意更盛,“昆仑何时成了你唐虞家的私产?倒是你,闭关多年突然现身,莫不是为了悬灸仪?”
唐虞夏珺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玄奇认主悬灸仪,乃我唐虞家事。至于你——”
她目光扫过九黎浮桑,“和这九黎部的人来此,是想让上古的恩怨再添新血?”
“哎哎哎,话可不能这么说。”
九黎浮桑忽然插进来,指尖燃起一簇幽蓝鬼火,“我们就是来看看雪景,顺便……”
他拖长语调,鬼火在风雪中明灭不定,“帮老朋友收个‘小玩意儿’罢了。”
风雪陡然加急,三人间的气压低得仿佛能碾碎空气。
九黎浮桑按在剑柄上的手青筋微跳,唐虞夏珺袖中银针已蓄势待发,唯有轩辕黎丘还晃着脑袋哼着不成调的古谣,仿佛眼前不是一触即发的死局,而是场寻常的风雪偶遇。
“二位来此,是要抢这悬灸仪了。”
“唐虞家主不也是为此而来。咱们双方的目的是同样的。”
唐虞夏珺毕竟是玄家二傻的生母,就这么把这俩傻宝拱手让人,唐虞夏珺打心里不愿意。
布置这么多年,花费这么多心力,还不惜与玄九胤后人结合产子,到了是给别人做嫁衣。唐虞夏珺不当场发飙已经算她教养好了。